這次打高爾夫,顯然是顔秋白遞過來的台階。
她竟然還敢不下。
平時,夏蓮總對她攀上了顔家陰陽怪氣。
但這種時刻,她肯定是要順着杜豐的話落井下石的。
“是啊,朝朝,你别總無理取鬧,要多花些心思在小顔總身上。”
“你那個小破店能掙多少?成了顔太太,你還要辛苦開店嗎?”
果然,她輕笑着開口。
新做的鑽石美甲對着孟若朝的方向折出幽光,像毒蜘蛛的眼睛。
孟若朝三個月前,自己開了間中式服裝高定店,家裡沒人看得上,經常嘲諷。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頭升騰起的怒意。
她怎麼就無理取鬧了?
但過去的教訓,讓她明白不要跟夏蓮硬碰硬。
所以她眼波流轉間,張嘴時已經有了抑制不住的哭腔。
“對不起,爸爸,隻是他生日快到了,我想去廟裡給他求個平安。”
她捏着筷子,低眉順眼,無辜又乖巧,絲毫看不出不耐。
回家半年,她早就發現,杜豐做慣了高高在上的大家長,最不喜歡人忤逆他。
她在這種強勢的威壓下,常常覺得那點血脈親情虛無缥缈。
可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清楚,便隻能留在這裡,扮作乖順懂事的女兒。
見她低頭,杜豐語氣減緩。
“算你有心,朝朝,你也知你有那樣的過去,能嫁給小顔總,實數高攀。”
“所以聽話點,知道了嗎?”
孟若朝咬緊牙關做出低垂眉眼樣,嗯了聲。
隻是因用力握筷子而泛白的指節,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憤怒。
她什麼過去?
是指她之前叛逆,為了出國念個野雞大學,被人包養,然後被玩膩抛棄的傳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