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你的懂事!”
顔秋白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即壓低。
“再說了,我也沒發現你有多懂事,最起碼,杜溪溪痛得休克前,還在擔心你。”
“而你到現在,沒有關心她一句。”
他刻意停頓。
“你失憶後就像變了個人,連家裡人都不關心了?”
孟若朝看着茶水上漂浮的桂花。
想起回國後,第一次以“杜家大小姐”的身份跟大家見面時,杜溪溪“不小心”打翻在她身上的那罐桂花蜜。
黏稠的糖漿毀了她的裙子,也成功讓來參加宴會的人在背後竊竊私語。
當時顔秋白怎麼說來着?
“她隻是太想親近你。”
要是她現在再來“翻舊賬”,也好像挺沒勁的。
所以她故意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醫生怎麼說?”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顔秋白很少抽煙,隻有在極為煩躁和不耐煩時會點一根。
“朝朝,”他每個字都像在齒間磨過,又有種詭異的溫柔,“你願不願意接受催眠?”
他不再糾結杜溪溪的事情。
或者說,杜溪溪不過是用來對她發難的借口。
他并不在乎杜溪溪,他隻在乎她對他的冷漠。
催眠?
聽見這兩個字,孟若朝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了兩下,連心跳也跟着一起慌了。
“什麼意思?”
她戒備又緊張地反問。
顔秋白吸了口煙才開口,聲音被刻意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