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頁)

“我要的不是你的懂事!”

顔秋白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即壓低。

“再說了,我也沒發現你有多懂事,最起碼,杜溪溪痛得休克前,還在擔心你。”

“而你到現在,沒有關心她一句。”

他刻意停頓。

“你失憶後就像變了個人,連家裡人都不關心了?”

孟若朝看着茶水上漂浮的桂花。

想起回國後,第一次以“杜家大小姐”的身份跟大家見面時,杜溪溪“不小心”打翻在她身上的那罐桂花蜜。

黏稠的糖漿毀了她的裙子,也成功讓來參加宴會的人在背後竊竊私語。

當時顔秋白怎麼說來着?

“她隻是太想親近你。”

要是她現在再來“翻舊賬”,也好像挺沒勁的。

所以她故意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醫生怎麼說?”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顔秋白很少抽煙,隻有在極為煩躁和不耐煩時會點一根。

“朝朝,”他每個字都像在齒間磨過,又有種詭異的溫柔,“你願不願意接受催眠?”

他不再糾結杜溪溪的事情。

或者說,杜溪溪不過是用來對她發難的借口。

他并不在乎杜溪溪,他隻在乎她對他的冷漠。

催眠?

聽見這兩個字,孟若朝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了兩下,連心跳也跟着一起慌了。

“什麼意思?”

她戒備又緊張地反問。

顔秋白吸了口煙才開口,聲音被刻意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