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頁)

裴江暮的指尖在被單上驟然收緊,布料在他掌心皺出扭曲的紋路。

對誰都會這樣?

其他家夥也配和他一樣得到同等待遇?

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喉結滾動時扯開病号服領口。

鎖骨下未消的紅疹随着呼吸起伏,像雪地裡綻開的紅莓。

“姐姐真是…善良。”

他啞着嗓子擡頭,睫毛上還挂着嗆出的淚珠,卻在孟若朝伸手扶他時故意後仰。

輸液針頭在血管裡偏移,血珠立刻滲過膠布。

他裝作慌亂地扣紐扣,手指卻“不小心”勾開更多衣襟。

精瘦腰腹在月光下泛着冷白,人魚線的曲線起伏着,像是要隔開乖巧表象與蟄伏的獸性。

孟若朝别開臉的瞬間,他咬破口腔内壁。

血腥味混着喘息遞到她耳邊:“有點難受,能幫我把床頭搖高嗎?”

孟若朝沒法拒絕一個還在生病的人。

當她俯身,發絲掃過他鼻尖,他藏在毯子下的膝蓋忍不住輕顫。

這次倒不是演的。

“不要再亂動了,又出血了。”

她一手按住他手腕,冰涼的指尖貼着他滾燙的皮膚。

一手将床頭搖高,目光落在他出血的手背上,語氣裡染上了幾分嚴肅。

“對不起,我沒事,不疼的。”

他的聲音帶着咳嗽後的沙啞,臉側着埋進枕頭裡。

像是一隻做錯了事,隻能憑本能狼狽躲避的幼犬。

卻始終沒有掙開她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