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朝并未再多說什麼。
在她看來，裴江暮可憐，卻又透着幾分要強。
這個年紀的男人，就沒有不要面子的吧。
“你先休息吧，我就在這裡陪你。”
護士來處理過沾血的膠布後。
她幫他将毯子提了上去，蓋住了引人遐想的肌肉。
消毒儀器的滴答聲裡，裴江暮突然轉過臉來。
“姐姐不用陪我。”
他喉結滾動着，刻意讓身上的紅疹暴露在孟若朝視線裡。
“我習慣一個人了。”
尾音落得輕，像片羽毛掃過她耳膜。
孟若朝正給他調慢點滴速度，聞言直接按亮了陪床小夜燈。
“閉嘴休息。”
她指尖無意蹭過他手背，兩人同時一顫。
男人立刻蜷進毯子，隻露出泛紅的耳尖，拚命克制住去觸摸被她碰到的皮膚的沖動。
那裡還殘留着她指尖的溫度。
可他不能，那樣會很奇怪。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孟若朝盯着這瓶點滴打完後，叫來護士。
護士拔了針，又低聲對孟若朝交代。
“注意觀察病人情況，有不舒服就叫我們。”
孟若朝應下，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裴江暮。
病房的燈光被調暗了，隻剩下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在裴江暮的臉上投下淺淺的銀輝。
他閉着眼，呼吸平穩，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像是蝴蝶停駐的痕迹。
本就立體的五官輪廓在昏暗中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