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還邊展示了一下手臂的肌肉線條。
然而他話音剛落,孟若朝便聽見他胃部傳來清晰的抗議聲。
裴江暮有些尴尬,立刻用笑聲掩蓋,卻因為太急促被嗆到咳嗽。
他偏頭掩飾泛紅的眼尾時,後頸棘突在燈光下像将折的鶴骨。
這畫面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着她的心——他裝得再怎麼雲淡風輕,生理反應騙不了人。
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快步去給他倒了杯水。
裴江暮喝了水,順好氣,擡頭看過來時,微紅的眼中,仍殘存着尴尬。
但他很快又露出故作輕松的微笑。
“姐姐,别擔心我,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學會了很多以前不懂的東西。”
他捏着那飯團,語氣帶着幾分自嘲。
雖然不知道他身上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兒。
但孟若朝知道,經濟的窘迫,可以無情地啃噬一個人的驕傲。
所以他總在故作堅強,來掩飾自己的艱難處境。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面臨什麼困境,但你要相信,這隻是暫時的。”
孟若朝輕輕開口,聲音溫柔卻又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裴江暮微微一怔,微紅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姐姐,你是第一個在我落魄後,還願意這麼安慰我的人。”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似那些平日裡強裝的堅強,在孟若朝面前瞬間土崩瓦解。
他很清楚,自己這副模樣落在孟若朝眼裡,定會讓她心生憐惜。
果不其然,他的朝朝永遠這麼容易心軟,連他精心設計的苦肉計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