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暮試圖引導她說出點什麼。
孟若朝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帶着一絲複雜。
“這些對我來說，都沒那麼重要。”
她物欲不重。
準确來說，她是覺得自己有更重要的東西。
而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她不記得了。
所以在想起那個最重要的東西之前，其他什麼都沒那麼重要。
不過這些，沒必要對别人說太清楚。
裴江暮看着她，江風将她的衣裙吹得獵獵作響。
車禍後，他因為急功近利的康複訓練，在巨大的疼痛和思念中，瘦了很多。
而她，被接回杜家後，也沒有胖起來。
甚至，比他們關系最緊張的時候，還要瘦一點。
那時候，她的願望是逃離他，要自由。
而現在
“怎麼會不重要”
他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保持着堪堪的冷靜。
“那說明姐姐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呀。”
“是因為跟男朋友關系很好，很幸福嗎？”
這個猜想，像把鈍刀在切割他的神經。
他知道，自己那叫她害怕的占有欲又在瘋狂作祟了。
不行，不能表現出來
不能讓她有半點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遠處傳來渡輪的汽笛聲，裴江暮猛地轉身，佯裝去看另外一邊的煙火。
實際上，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咬破了下唇，血腥味混着心裡的苦，在口腔裡釀成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