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膽小鬼？”
“那為什麼打架時像頭被踩到尾巴的豹子？”
裴江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接過杯子的動作比平時慢半拍，仿佛那是塊燒紅的炭。
接過杯子的瞬間，他的手指險險擦過她的指尖。
可他收得很快，沒有半點停留。
随後，他在孟若朝皺眉前迅速挺直背脊，重新輕描淡寫地開口。
“因為那時候不表現得兇一點，隻會被打得更慘啊。”
孟若朝手一抖，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喉嚨，竟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他處心積慮編造的荒謬借口，反而讓她确信了他是真的害怕。
從小頂着“掃把星”的污名，家裡人的漠視。
又有着這樣出衆的容貌，很容易在學生時代成為被霸淩的對象。
孟若朝心裡泛起一陣酸澀，她看着裴江暮，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
裴江暮似乎察覺到了她态度的轉變，微微擡起頭，偷偷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裡藏着一絲小心翼翼。
“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你小時候經常被欺負嗎？”
孟若朝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大驚小怪，免得讓對方感覺更糟。
裴江暮先是像被踩到尾巴的流浪貓般，胡亂擺着手。
“不不不！姐姐千萬别這樣想！”
随後兀自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期間，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中。
但最終，他仍舊搖頭否認。
“沒有，沒有被欺負。”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孟若朝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