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朝咬了咬嘴唇，擡眼看向裴江暮。
隻見他雙眼濕漉漉的，像隻被抛棄的小狗，滿是可憐與無助。
她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今晚若不是裴江暮，自己可能沒辦法脫身。
而且她也确實不好把裴江暮獨自丢在這裡。
畢竟有其他的内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隻有嘴角這一處傷。
要是半夜發作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也很危險。
隻是，她還是有些不懂。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害怕啊？今晚遇到的事雖然是挺驚險，但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
看他很會打架，一個人對那麼多，也沒有落下風。
但後來又抖又慌張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裴江暮知道這是一個賣慘的好機會。
可他這兩天“賣”得有些多了。
物極必反，他得收斂一點。
但也不能直接否認，而是要用上綠茶的那套“欲言又止”。
才能勾出她心裡更多的疼惜。
隻見他蜷縮進沙發裡，無意識絞着衣角，整個人像團被雨水浸透的舊毛衣。
而那件廉價短袖被揉出褶皺，好似他此刻瀕臨崩潰的情緒。
恰好此時，天空有雷聲炸響。
裴江暮猛地瑟縮了一下，卻在擡眼時換上更甜膩的怯懦。
“大概是因為我天生就是膽小鬼吧…小時候打雷時躲在衣櫃裡，發現連影子都在發抖呢。”
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網般的陰影，刻意放輕的語調卻暗藏着僞裝。
孟若朝并沒有立馬相信，而是突然笑了。
随後，将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遞過來。
“天生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