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裴江暮穿着校服，逆光倚在門口，看不清楚表情。
但可以感受到，他的視線牢牢釘在孟若朝身上。
準确來說，是釘在她被人拉住的手上。
他也沒想到，看到她還沒回家，匆匆來學校找人，會看到這麼一幕。
陽光般耀眼的告白詞像利刃劃過他的視網膜。
他聽見自己指節相扣的脆響，在校服褲下繃緊的肌肉微微顫抖，喉間泛起鐵鏽味的腥甜。
他的朝朝，真是長大了啊。
不對，是被這些人教壞了，竟然也學會放學不歸家，躲在教室裡被人告白了。
被人拉了手還不知道反抗，他以前是這樣教她的嗎？
“真是勇氣可嘉。”
他突然出聲，鼓掌的力道也大得刺耳。
孟若朝見到他，臉上立馬閃過驚喜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
那段時間裴江暮在别的城市參加競賽，兩人已經一周沒見過面。
可這句話，落在裴江暮耳朵裡有些變味。
好似她在怨他，怨他來打攪了這場告白一樣。
路程也皺眉看着裴江暮。
他不知道對方說的“勇氣可嘉”是什麼意思，但聽語氣，總歸肯定不是好話。
裴江暮已走到他們中間，将路程的手打掉的力道有些大。
“畢竟不是誰都有膽量染指我的人。”
他尾音拖長的“我的人”三個字像裹着蜜的毒針，垂落的睫毛遮住眼底暴戾的暗湧。
路程臉色驟變：“你的人？”
“怎麼了？你有異議？”
裴江暮突然傾身向前，将孟若朝拉到自己這邊，溫熱呼吸拂過孟若朝耳畔。
“她連呼吸的頻率都該刻進我骨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