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為了讓她不那麼尴尬,還主動開起玩笑,讓她有台階可以下。
一定是自己色令智昏,腦袋發昏,眼睛也發昏了。
她從他身上起來,也決定開個玩笑将這件事揭過去。
要不然以後兩人相處起來得多尴尬啊。
“有人說腹肌是男人的第二張臉,有一說一,你這第二張臉也非常漂亮。”
說完,不等裴江暮給出反應,她又嚴肅了表情。
“但是,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誰打傷了你。”
“又是臉,又是手,現在身上還有,不會還有别的地方吧?”
夕陽餘晖,如融化的琥珀淌進客廳。
将孟若朝與裴江暮浸在一片暖融的昏黃裡。
孟若朝的臉還紅着,目光卻沉沉落在裴江暮随意搭在膝蓋的左手上。
那骨節分明的手上纏着的紗布,被溫存的光線映得格外刺眼。
被她看過來,裴江暮擱在膝上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
他下意識想整理衣服,蓋住所有傷口。
但動作牽動了傷處,眉心飛快地一蹙,又迅速撫平。
他偏開頭,目光投向窗外漸次亮起的萬家燈火,喉結滾動了一下,隻含糊道。
“就跟同學有點小摩擦。”
“小摩擦?”
孟若朝重複了一遍,尾音輕輕揚起,帶着明顯的不信。
什麼小摩擦會把人打成這樣?
她可是見過裴江暮的身手的。
但她沒急着逼問,隻是安靜地坐着,目光卻固執地停留在他的手上。
帶着一種無聲的審視和等待。
空氣仿佛凝滞了,隻有窗外遙遠車流的微鳴。
這寂靜的壓迫感比任何言語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