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劑強效的安撫劑,瞬間撫平了他白天裡見她卻不能親她的暴戾和癢意。
他滿足地喟歎一聲,氣息拂過她的額發。
但這短暫的溫存遠遠不夠。
他需要更多。
裴江暮伸出手,動作看似輕柔,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小心地掀開包裹着她的蠶絲被。
微涼的空調溫度讓睡夢中的孟若朝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他沒有絲毫停頓,彎腰,手臂穿過她的頸後和膝彎。
輕而易舉地将她從柔軟的被窩裡撈了出來,穩穩地打橫抱起。
沉睡中的孟若朝異常溫順,毫無知覺地将腦袋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溫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黑色毛衣布料,熨燙着他的心髒。
裴江暮抱着她,像抱着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腳步沉穩地走出卧室,穿過寂靜的客廳,打開了公寓大門,走進了電梯。
樓下,夜風微涼。
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如同蟄伏的巨獸,靜靜地停在路邊。
車前站着兩個人,一個是面容冷峻、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阿城。
另一個則是滿臉都是焦急的齊郁。
兩人顯然已等候多時。
看到裴江暮抱着人出來,齊郁立刻上前一步,眼神掃過他的手,低聲道。
“老闆,您的傷…讓阿城來吧。”
說着示意旁邊的保镖上前。
然而,裴江暮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他隻是微微側身,用一個冰冷的、淬着寒意的眼神,精準地釘住了試圖靠近的阿城。
那眼神裡沒有絲毫白天的清澈無害,隻有赤裸裸的警告和掌控一切的壓迫感,仿佛在說:
碰她一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