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第2頁)

“老闆!您的手。”

齊郁立刻開口,聲音帶着急切。

他太清楚這傷口是怎麼一次次開裂的了。

這一晚上,裴江暮抱着孟若朝,從檢查室到休息室,再到送回車上。

期間無論姿勢如何别扭,他都固執地不肯假手他人,更不肯放下。

那傷口在反複的承重和摩擦下,怎麼可能不惡化?

“閉嘴。”

裴江暮的聲音冷得像冰,帶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他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自己流血的手,目光依舊膠着在後座昏睡的人身上。

仿佛那點疼痛和流血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傷口必須處理!凱倫醫生他們還在。”

齊郁試圖勸說。

靜園裡就有最頂尖的醫生和藥品。

“不用。”

裴江暮打斷他,語氣裡甚至帶着一絲奇異的,近乎病态的滿足感。

他用那隻沒受傷的手,輕輕拂過被血浸染的紗布邊緣,指尖沾上一點猩紅。

他垂眸看着那抹血色,嘴角竟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這是她親手給我包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齊郁心上。

齊郁瞬間明白了。

這傷口,這疼痛,這鮮血…在裴江暮扭曲的認知裡,都成了孟若朝留給他的“印記”。

一種帶着血腥味的、畸形的羁絆。

他拒絕處理,拒絕更換。

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她指尖的溫度和關心。

哪怕這關心是他用盡了手段騙來的。

他也要把這份痛楚當作勳章,刻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