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客人再說兩句話，然後去找你好不好？”
他發病的樣子，不能被别人看到。
畢竟這個社會人言可畏，他将來還得找工作，好好生活的。
裴江暮手腕被孟若朝攥着。
她掌心傳來的溫度像團暖火，卻沒能焐熱他胸腔裡的冰。
他順着她的力道站起身，垂着眼簾不敢與她對視。
怕眼底翻湧的偏執與恐慌會吓到她，更怕那點藏不住的脆弱會被旁邊的秦牧看了去。
聽到“去倉庫拿布料”的話，他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随即用力點頭，聲音壓得極低，像隻乖順的獸，“好，我等你。”
說完，他沒再看任何人，轉身朝着倉庫的方向走。
背影繃得筆直，每一步都走得有些急，像是在逃離什麼。
孟若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倉庫門後，才松了口氣。
轉身時臉上已重新堆起溫和的笑，對着秦牧和伊沫道。
“抱歉，他最近可能學業壓力大，性子難免毛躁了些。”
秦牧指尖摩挲着大衣的衣角，目光掠過倉庫的方向，眉峰微挑。
學業壓力大？
裴江暮又在搞哪出？
在孟若朝身上，他怎麼總有這麼多層出不窮的手段？
唯一不變的，是他方才在他眼底看到的占有情緒。
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對“所有物”被觊觎，有着絕對的警惕。
還有孟若朝剛才壓低聲音和他說話的模樣，倒比四年前更甚了。
“年輕人難免有情緒，正常。”
秦牧收回目光，沒有揭穿，反而笑着岔開話題，指了指剛才試的衣服。
“這兩件衣服都是孟小姐自己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