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牧剛才就注意到裴江暮的不對勁。
從他走進來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起,這男人的眼神就像淬了冰,隻是一直強裝鎮定。
他還以為他會直接走過來,将孟若朝帶走的。
卻沒想到他是這副像是被什麼紮到一般的模樣。
怎麼,四年過去,朝朝失憶了,他也變得卑微了?
不過,裴江暮顯然沒有要來跟他相認的意思。
他默默将栗子餅整理好,才低聲跟孟若朝道歉:“對不起,我沒拎好。”
他還蹲在那裡,明明是很高大的一個男人,此刻卻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而且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依然沒有擡頭看孟若朝一眼。
這不對勁。
孟若朝有些擔心起來。
這是在學校遇見什麼事兒了嗎?
不過店裡還有這麼多人在,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他的心理問題。
所以她彎下腰,抓住他的手腕,拉了他一把。
“沒事,還有能吃的。”
“而且,這種小事不需要道歉。”
“現在你去坐會兒,或者幫我泡杯茶,等我一下好嗎?”
她将他拉着站起來,直直望進他的眼中。
果然,裴江暮的眼中都是洶湧的暗潮。
她确定,他肯定是又要發病了。
上次她見他皮膚饑渴症發作之前,他的情緒就是這樣的。
她當即改了主意,對他道:“我想起來了,你幫我去倉庫拿些布料過來好嗎?”
這一句聲音比較大,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下一句壓低了聲音,隻說給他聽。
“我跟客人再說兩句話,然後去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