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發燒,車的事我會先交給助理,現在先去醫院。”
他嗓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堅決,沒等甯茗歡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塞進後座。
加熱坐墊和車内的空調稍微驅散了甯茗歡身上的寒意,上車後,宋逸臣也自動保持了距離,坐在另一頭認真看着文件。
甯茗歡張了張嘴,半晌才開口:“謝謝,麻煩你了。”
宋逸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不說話,甯茗歡也不好多說什麼,坐在車裡看着窗外發呆,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宋逸臣見她合上了眼,這才将目光落到她身上,眸底晦暗莫名。
沉默一瞬,他伸出冰冷的手貼了貼她額頭,英挺的眉頓時蹙緊。
甯茗歡再次醒來,竟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
喉嚨幹啞得像是有刀片在劃,頭腦也還有些昏沉,她勉強睜開眼,就聽見旁邊傳來護士關切的聲音:“女士,您怎麼樣?身體還有哪裡難受嗎?”
甯茗歡張了張嘴:“我好多了,謝謝。”
“您燒得很厲害,身體一直不太好吧?最近換季降溫厲害,要注意保暖的。”
護士幫她掖了掖被子;“您先生有事先離開了,醫藥費他已經交過,還給您留下了外套,囑咐我們有事就聯系他。”
說着,那護士羨慕朝她笑笑:“剛剛您燒得嚴重,您先生一路冒着雨抱着您跑進來,自己身上淋得透濕,還用外套把您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是真的心疼您的。”
甯茗歡恍惚一陣,看向挂在衣帽架上那件散發着檀木香的羊絨大衣,才意識到護士說的人是宋逸臣。
她本能開口解釋:“那不是我先生。”
護士一副明悟模樣:“噢,您這麼年輕,應該也還沒結婚,是男朋友吧?”
“”
甯茗歡也沒了多解釋的想法,索性閉嘴。
她手機已經沒電,問過護士才知道她昨天情況不算樂觀,在醫院睡了整夜。
所幸現在燒也退了,挂完這瓶水就可以出院回家。
等換下身上的病号服,她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有宋逸臣的聯系方式。
但醫藥費和衣服肯定是要還給人家的,當面道謝也有必要,這可怎麼處理?
想了想,甯茗歡先拿了外套,打算回去之後再問問高中時的同學。
但打車回到家,她卻看見本該在公司的盛裕哲坐在沙發上,一張臉冷得能擰出水。
甯茗歡自顧自上樓,手腕卻被他箍住。
她這才發現他眼眸通紅,下颌也冒出了清淺的胡茬,顯然是一整夜都沒睡。
“昨晚,你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