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甯好狠的心呐!”
逼仄狹窄的小巷中,一襲淡粉雲煙錦裙的女子被逼得步步後退,淚眼迷離,珠钗搖曳。
火光下,男人面容清冷,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郁。
粗粝的大手扣着她的細腰,語氣森冷:“阿甯是自己跟我走,還是我綁了走?”
遮天蔽日的密室裡,男人毫不顧忌的一口咬在了她的頸間,似是懲罰般。
發钗淩亂,衣衫落地,冷白手掌握着女人嬌軟腰身,用力的往懷裡按。
女子想要掙紮,這會兒渾身卻沒了力氣,她想求救,卻如何也叫不出聲。
沉重的鎖鍊纏上她的手腕,如同蛇信在手臂蜿蜒,刺骨冰涼。
男人的聲音在耳畔起起伏伏,帶了絲蝕骨的涼意。
“這便是阿甯騙我的下場。”
“我我不是故意的。”
清淨雅緻的卧房中,宋意甯倏地驚醒,心口狂跳,冷汗淋漓。
冷風順着玄窗吹進來,撩動着眼前绯紅的紗帳,雨打廊檐,細雨微寒,永安城的秋日,比之青州要冷一些。
瞧見這些,女子瑰麗眼眸裡的霧氣才散了許多。
是了,如今已經不是在青州了,她亦不再是那個孤苦無依,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這裡是永安城侯府,天子腳下,是她的外祖家。
至于那人
再次想起方才的夢,宋意甯隻覺得被一團亂麻困住,久久掙紮不出。
看來,過幾日得去廟裡燒個香,請師父超度一二了。
“甯姑娘,前院老夫人傳話,說有事請姑娘到前院聽聽。”
門外響起了丫鬟的聲音,将宋意甯的心緒扯了回來。
她應了一聲,吩咐人進來伺候,準備梳妝。
左右,她如今已經入了侯府,外祖父外祖母待她親厚,從未因先前母親一事,而與她為難。
過往之事,遲早都會如雲煙般消散。
才到前院,就聽秋雨之下,門庭處一陣騷亂,争吵聲夾雜着謾罵求情聲,此起彼伏。
宋意甯早在過來時,便已經知曉這裡發生的事了。
顧家一門二子一女,她母親行三,與身為商戶的父親一見鐘情,可外祖父外祖母嫌棄父親為商賈出身,配不上母親,便要母親另嫁。
母親為了父親,與外祖父外祖母斷了關系,這一走,就是二十年。
母親走後,二舅舅顧長松也與外祖父外祖母離了心,領兵駐紮邊境,至今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