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沒有預想中的狂風暴雨,反倒平靜的可怕。
吳桂芳的嫁妝,這些年林林總總的花了許多,是以清點了一個時辰,就都算完了。
休書已經被送到府衙了,棄婦離門,不得走正門,所以吳桂芳離開侯府的時候,馬車停在了側門。
宋意甯帶着春梅去送了她一程。
見到宋意甯,顧清顔先前的嚣張氣焰,頓時煙消雲散,和吳桂芳低聲言語了幾句,就回了府。
想必是吳桂芳已經将此前的事都告訴她了。
宋意甯邁步上前,望着面前的人,疏朗一笑:“舅母和舅舅今日這出戲,演的當真是好,可舅母就不怕,這假戲最後變成了真嗎?”
吳桂芳勾了勾唇:“隻有那些個看不起自己的人,才會杞人憂天,庸人自擾。“
宋意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便祝舅母與舅舅,早日重歸于好!”
吳桂芳冷笑:“别在這兒假模假樣的,答應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忘了。”
宋意甯颔首:“這是自然,隻要待會兒舅母簽了這份契約,陪我去府衙過了戶,大表兄今日就能出來。”
吳桂芳以為她小小年紀,不懂田産生意,所以那日隻送了張田契過去,絲毫沒提定契過戶一事。
沒想到,這死丫頭竟在這兒等着她。
“好。”
她望着宋意甯面頰上的紅腫,隻恨清顔手軟,沒打死她。
午時剛過,宋意甯帶着春梅先去了萬春樓,吃了一頓全魚宴,心情舒坦了,這才拿着銀子去賭坊和被顧鴻宣打傷的人家裡賠錢。
總共花了她六百貫,不過好在是這兩戶人家終于松了口。
再次入皇城,宋意甯的心還是有些惴惴難安,可憑着陸時安的那塊玉佩,她自是暢通無阻,一路順風,進了刑部府衙。
一回生二回熟,門口守門的護衛瞧見她時,立馬恭恭敬敬的将她迎了進去。
都官司郎看見她,仿佛見了再生父母,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娘子是來接顧家大郎的吧!下官這就派人将顧大郎扶出來。”
“慢着,先不急。”
宋意甯擺了擺手,示意都官司郎湊近。
一番言語過後,都官司郎面有難色:“這,不太合适吧?”
宋意甯勾了勾唇,細白如玉的手指微微摩挲着腰間的玉佩,沉聲道:“既然大人覺得不合适,那我便另尋他人。”
“不不不,合适合适。下官這就着人去辦。”都官司郎聽出了話裡的弦外之音,立馬應下,轉身去替宋意甯尋人。
春梅立在一旁,也有些不知所措:“姑娘,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