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屈膝行了禮,率先邁步出了門。
沒有絲毫留戀。
目送林氏和宋意甯離開之後,陸時安立在廊下,望着半空中盤旋的孤鷹,臉上的笑緩緩撤去,陰影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的陰霾。
“派人去查查,誰給宋娘子下的毒。”
竟敢往他頭上扣屎盆子,當真是覺得活的太舒坦了?
淩霄點頭:“是。查出此人,該如何處置?”
陸時安撫了撫被宋意甯打過的面頰,挑眉輕笑:“将他送到宋娘子面前,親口承認錯誤。”
淩霄微怔,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是。”
話落,他似是又想起什麼,繼續說道:“昨日,沈三郎醉酒,在嘉敏縣主的席面上,與人私相授受,被許多人都瞧見了。”
陸時安極輕的扯了扯唇:“他倒是真不負衆望,這下那位何娘子該謝謝你了。”
淩霄嘿嘿一笑,繼續說道:“這都是屬下該做的。屬下聽沈大人說,昨日回去之後,沈将軍就将沈三郎打了一頓,關進了柴房。沈大人還說,今日要備了禮去何家提親。”
陸時安理了理袖袍,意味深長的說道:“他應該慶幸,他姓沈。”
回侯府的路上,林氏始終不發一言,馬車裡靜悄悄的,一絲聲音也沒有。
回去後,宋意甯本想了一肚子的話要同外祖母解釋,可林氏隻說讓她回去歇着,還免了她這幾日的晨昏定省。
宋意甯不知道陸時安究竟和外祖母說了什麼,她不敢多問,隻能乖巧的點頭應下,謝了禮,往清芷院走。
回去的路上,正巧迎頭碰見了何文淑。
她身後跟着四個伺候的下人,每個人手裡或是拎着包袱,或是擡着箱籠,眼瞧着是要搬走了。
見到宋意甯時,何文淑眉梢眼角盡是春風得意:“這不是意甯妹妹嘛!一日不見,妹妹臉上的疹子,竟好了。”
宋意甯勾了勾唇,客氣道:“托了文淑表姐的福。姐姐這是準備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