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鸢見她不語，眉眼間的得意越發的濃。
宋意甯撚了撚指尖，坦然迎上崔文鸢的眸光，沉吟片刻，問道：“方才崔娘子說，我可以換人是吧？”
崔文鸢眉心微皺，似是沒想到她會接茬。
可即便是換人了，又如何？
她身邊的這位廖小娘子，從小混迹賭坊，什麼牌，什麼骰子，她信手拈來，放眼整個永安城，無人能敵。
“自然。”
宋意甯勾了勾紅唇，目光徐徐地落在了斜對面坐着的人身上：“那就把她換走吧！”
說罷，她随手指了個一旁伺候的丫鬟：“你來頂上。”
何文淑冷笑：“宋意甯，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宋意甯挑眉看她：“方才崔娘子不是說可以讓我換人？我怕聽不清，還特意又問了一遍。我如今将她換下去，有什麼不對？”
“還是說，崔娘子離了這位廖娘子，就不會玩了？”
言外之意，在場諸人，聽得明白。
崔文鸢本想借着此事拿捏宋意甯，讓她輸光錢财，當着衆人的面，跪在地上求她高擡貴手。
可沒想到，她竟這般伶牙俐齒。
她把玩着手裡的牌，垂眸輕笑：“宋娘子說笑了，隻是曆來規矩便沒有自己玩，換旁人下場的。我方才也不過是瞧着宋娘子手氣不佳，這才問問宋娘子，需不需要找個人來替你打。”
“就是，胡攪蠻纏也要看是什麼地方。到底是小地方出身，沒見過世面，依我看啊，意甯妹妹快些認輸求個饒，趕緊尋個地方躲起來吧！沒得丢了侯府老夫人的臉。”
崔文鸢甫一說完，何文淑立時過來附和幫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親姐妹。
崔文鸢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地看向宋意甯，沉聲問道：“宋娘子究竟是繼續玩兒，還是換人，可想好了？若是想要認輸的話，我自是也不會為難宋娘子，隻需宋娘子替我給侯爺與老夫人帶句話即可。”
這是在拿二舅舅回京的事威脅她！
為的是什麼，宋意甯看的明白。
不就是玩牌麼，不就是輸錢麼，她宋意甯最不缺的便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