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為了不被發現,爬的是卧房這邊的窗戶,可隔得太遠,她隻能聽得見聲音,卻聽不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彼時正堂裡,崔太師正在質問陸時安将崔文鸢藏在哪裡去了。
“千衡,文鸢也不過是任性了些,你公然利用職權,将她扣押,難道你就不怕此事傳出去,有損你們國公府的臉面嗎?”
“你此前亦是我最看重的孩子,這兩年雖然荒唐了些,可我也知曉,當初之事,的确是冤了你,可事後聖上不也力排衆議封你為世子,給足了你體面。人生在世,不能總為前塵所擾。”
陸時安垂着眼眸,臉上沒多少神色。
“假公濟私的人,不是我,為前塵所擾的,也從來都不是我。崔公匆匆過來,想必還不知道崔文鸢究竟做了些什麼吧?”
崔太師皺眉:“什麼意思?”
陸時安勾了勾唇,如實說道:“此前,崔娘子雇了許多黑衣殺手,想要截殺靖安侯府的宋娘子,不僅如此,本世子在那條街上待了半個時辰,都不曾見到任何一個巡邏的侍衛。”
“今日晚輩登門之前,金吾衛統領薛平生已經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
“崔公明察秋毫,心系百姓,應當明白,金吾衛代表的是什麼,他們肩上的責任,又是什麼。”
崔太師望着眼前的人,眉頭皺的更緊。
“當真有此事?”
“嘭”地一聲脆響,不等陸時安開口,卧房裡突然傳來了花瓶落地的聲音。
崔太師聞聲,徐徐擡頭朝卧房看去。
“這屋裡還有旁人?”
陸時安揉了揉眉骨,漆黑的眸子裡多了些細碎的笑意與了然。
他掩唇咳嗽了幾聲,解釋道:“前一陣子出門時,偶然在路邊瞧見了一隻小狸奴,瞧着可憐,就帶回來了。”
話落,就聽卧房裡傳來了一道嬌嬌弱弱的嗚咽聲。
“喵~”
崔太師沒有深究,臉色有些不好看:“此事若是真的如你所說,我定然不會輕饒。這個薛平生,當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