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師垂眸看了眼桌上刻着“崔”字的令牌,臉色微變。
“這是什麼意思?”
陸時安再開口時,聲音淡漠了些。
“前一陣子,晚輩追查逆賊餘孽時,在宣仁坊被人截殺,這塊令牌,就是從刺客的身上搜到的。”
“崔公高風亮節,為了朝廷,鞠躬盡瘁,可晚輩瞧着,底下人怕是與崔公不是一心了。辛勞一生,若是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晚輩都替崔公不值。”
“晚輩再如何混賬,可終究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什麼人該親近,什麼人不該,尚且是分的明白的。”
陸時安作為皇後娘娘的親弟弟,太子的親舅舅,想殺他的人,必定就是站在他對立面的人,而如今縱觀整個朝堂,站在他對立面的,隻有聖人的那位兄長,桓王。
如今崔家的令牌從想殺他之人的身上搜了出來
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崔家這邊,已經有人親近桓王了。
崔太師臉色鐵青,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令牌,氣勢洶洶的抓起來朝外走去。
他一直自诩清流,崔家人卻做出這樣的事,簡直将他的臉面都丢盡了。
陸時安目送他離開之後,起身進了卧房。
宋意甯迎上他的臉,頗有些心虛的朝外指了指。
她本來是想悄悄進來的,誰知手臂一用力,本來肩膀處已經結了痂的傷口,突然一疼,整條手臂脫力,她就這麼水靈靈的摔了進來。
撞碎了桌上的花瓶不說,還差點被碎片割傷。
陸時安沒好氣的過去将她撈了起來,沉聲道:“如今本事大了,竟學會偷聽了。”
宋意甯低聲嘟囔:“若不是你趕我走,我還用得着偷聽嗎?”
理直氣壯,沒有一絲做錯事要認錯的意思。
陸時安唇角微勾:“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