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眼下實在累的很,站不住,索性走到一旁的門檻上坐下,仰着頭看向他。
陸時安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事關崔五娘與我的謠言,我已經在處置了。阿甯,我自始至終想要娶的人,一直都是你。”
脖子有些酸,宋意甯擡手托着小臉望着他。
望着那雙浸潤在清冷月光下的眼眸,她現在絲毫不懷疑他的真誠,可是總是這麼仰着頭去看一個人,真的好累。
直到這一刻,她仍舊覺得,于陸時安而言,她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雀,日日在方寸之間遊走,他有閑情雅緻的時候就拿着草簽逗逗,無暇顧及的時候就放在一旁。
在他的心裡,她隻需要宜室宜家就好,旁的都不用她插手,也不需要她知道。
就像是現在,他知道為之前的事解釋,卻絲毫不提他突然消失的三個月,究竟去做了什麼。
她受傷休養了這麼久,日日對他的期盼,早就被失望消磨殆盡了。
他站的高高的,看着她的目光也高高的。
“可我不想嫁給你了。”
她神色平靜的說出這一句話,話音落下,卻瞬間如同一場狂風,在陸時安的心底掀起一層滔天巨浪。
“就因為這些事?”
宋意甯扶着門框緩緩起身,卻始終沒辦法與他平視。
“難道你忘了先前在船上我同你說的話了嗎?”
那日在鳳安宮,陸宴華同她說:你若是想要得到些什麼,就必須付出代價。
等價交換,對她一個商賈出身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她想,她可以付出代價,因為陸時安值得。
風平浪靜的時候,兩個人濃情蜜意,恨不得抱的緊一點,再緊一點。
可當困難來臨時,從前不曾顯現出來的東西,在這個時候,便如同雨後春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