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突然明白了,為何那日她不讓他趕走那些小娘子,他會惱羞成怒。
“既然不曾後悔,那就請世子,立字為據。春梅。”
春梅聞言,端着筆墨紙硯,還有一盞油燈走上前,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後,轉身離開。
陸時安失笑,當即走上前坐定,執筆剛要寫,身旁的小丫頭開了口。
“我說,衡郎寫。”
小丫頭,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鬼點子。
“好。”
宋意甯起身,一本正經的說道:“既成夫婦,夫婦一體,互相不得欺騙,隐瞞”
陸時安執筆的手微微一頓,旋即将她所言,全都謄寫在了紙上。
他的字,遒勁剛毅,龍飛鳳舞,同他這個人一般,好看的緊。
“幼時母親離世,我一直以為是病逝,直至前些日子,我才知道,當年,是我那父親為了權勢,給母親下了藥,送到了南國質子的床榻上,事後,和周玉婉聯手,害死了母親。”
宋意甯微怔,心弦被挑動了起來。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便全都說通了。
陸時安說話時,神色平靜,仿佛在說别人的故事一般。
“西鳴寺之後,我便将他囚禁在了前院,斬斷了他那些所謂的臂膀,喂他啞藥,讓他再也不能言,日日讓他飲下軟筋散,讓他隻能躺在榻上。”
“今日丢的那個人犯,便是他此前的心腹。”
話落,他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筆,擡眸看她,疏淡一笑。
“阿甯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些?”
明明是在笑,可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卻鋪滿了冷郁陰戾。
宋意甯的心,泛起了絲絲縷縷的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