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主動吩咐窦二娘,還有那日圍獵時帶着葉慶研為她撐腰。
葉溫舒是個聰明人,一聽她這麼說,便瞬間明白是窦二娘的事被發現,她垂首低笑,“這不算什麼事,不過舉手之勞,我身為太傅之女,脫不開這些繁瑣禮節,正因如此,我更欽佩沈小姐能不顧世俗眼光堅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看着沈小姐做一隻自由的大雁。”
“我從前沒什麼朋友,若葉小姐不嫌棄,可否成為我第一個手帕交?往後便喚我雲昭吧。”
她來這盛京時間不長,雖說最初想留在盛京是為了報複沈誨。
可如今感受過窦二娘和葉溫舒的善意,她倒是真心想要留在這裡了。
聽她這麼說,葉溫舒明顯眼眸微亮,她面頰微微飛起紅霞,像是極為高興,“雲昭妹妹,我很開心你願意與我交好。”
說完,葉溫舒又突然笑意淡了些,眉眼間帶了些憂思,“雲昭妹妹,你是不是和家中關系不睦?”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态度。
能讓女兒淪落到隻能住在店鋪帶的小宅子裡,能是什麼好家人。
“沈侍郎最近過得不太順遂,沈家與侯府的婚事鬧得挺大的,陛下當朝訓斥了衡陽侯,父親讓我找機會告知你一聲,正好你今日來尋我,我便也一道告訴你。”葉溫舒有些心疼的看着沈雲昭。
葉家家風好,家人間更是親厚,雖說葉家規矩禮數講得多,但到底也是溫馨的。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葉溫舒從來沒想過能有父親不愛自己的女兒。
“你最近千萬注意些,如今禮王為你撐腰之事盛京應當人盡皆知,沈侍郎是個上進心極強之人,指不定會動心思。”葉溫舒說話很是委婉。
沈誨功利心确實很強,奈何本事有限,原本是靠着沈映儀上位,如今大婚鬧成這樣,估計衡陽侯不會再願意提拔他了。
衡陽侯和沈誨離心,這是沈雲昭最想看到的局面。
若沈誨當真靠着衡陽侯坐上禮部尚書甚至更高的位置,她要想扳倒沈家便是難如登天。
“多謝葉姐姐提醒,也幫我謝過太傅,我這會鋪子還有些事,便不久留了。”沈雲昭說完便準備走,青州的木材供應商這兩日已經來了信,青州到底和盛京相隔太遠,這一路運過來耗費頗高,這成本她實在消受不起。
眼下還得在盛京重新找一個合适的木材商,她要做名聲,這原料便要仔細去尋,半點不能馬虎。
“诶,你先别走。”葉溫舒站起身來将人喊住,“你開棺材鋪,定是需要木頭的,我母親嫁妝裡正好有個田莊做的木頭生意,先前家裡派人送去的木頭便是田莊所出,雲昭你若是覺得尚且能用,不妨往後便讓田莊管事給你送,也好省些費用。”
葉溫舒當真是心疼她。
那木頭确實不錯,但沈雲昭也沒有占便宜的習慣,商定好了價格,這才回了棺材鋪。
一連過了幾日,沈雲昭一直在等田家的消息,可眼見好些日子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可上次去田家時,她明明看着那老太公的狀态就幾日光景了。
正想着,田家管事便上了門,面色悲戚又略帶些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