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昭思索着,跟着吳擎進了吳家家門。
剛一進去,便見一個年輕女子正抱着個襁褓坐在門檻上哭。
“這便是劉四娘,我弟媳。”吳擎說着,又給劉四娘簡單介紹了下沈雲昭身份。
見家裡來了陌生人,劉四娘這才慌忙将空空如也的襁褓放到邊上,“沈掌櫃,你找個地兒坐坐,我給你倒杯水。”
“不必了。”沈雲昭微笑着将人攔下。
借着短暫的接觸,她瞬間看見劉四娘肩頭趴着的幼嬰。
這嬰孩瘦弱得像隻小貓,看這大小隻怕是沒有足月的。
他雙眼雖睜着,可看着卻有些失焦,像是個盲童。
“四娘,我冒昧多問一嘴,孩子可是早産?”方才吳擎倒是沒說這個,沈雲昭便隻能親自問。
聞言,劉四娘很果斷的搖頭否認,“不是早産!甚至還晚了大半個月才臨盆的。”
提起那個早夭的孩子,劉四娘眼眶中瞬間又盈滿眼淚。
“他生下來的時候白白胖胖的,可愛極了,誰知”劉四娘哽咽着幾乎說不上出話,“都怪我,定是在腹中呆太久了,我與夫君成婚五年了才得這麼一個孩子,怎麼就這樣了?”
這點吳擎倒是說過。
吳家雙親走得早,吳擎和弟弟相互扶持着長大,吳擎發妻走得早,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當初劉四娘有孕後,可以說吳擎幾乎是當成自己孩子看的。
誰知造化弄人,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孩子卻是死胎。
“别太過傷心,你剛生産完,身子還需好好養着。”沈雲昭不太會安慰人,隻能幹癟地開口勸慰兩句。
不過從這點信息中,她也能夠确定,劉四娘肩頭這個嬰鬼絕對不是那個未出世的死胎。
察覺到沈雲昭的視線,那嬰孩扭過頭,用失焦的眼睛看向她,忽然咧開嘴笑起來。
這嬰鬼看着雖是還未足月的大小,可嘴一張開,卻露出森森尖牙,牙齒又小又尖,看着像是兩排鋸齒。
“你在看我嗎?你看得到我嗎?”嬰鬼桀桀笑着,忽然向沈雲昭開口,“你看得到我是不是?”
嬰鬼連聲質問,沈雲昭卻隻字不回。
這嬰鬼看着道行不深,并不難處理,隻是他連在劉四娘身上,臍帶纏在劉四娘脖頸上,她不想暴露巫女身份,便很難在劉四娘身上解決這嬰鬼。
“你們把孩子埋在哪裡了?”沈雲昭轉頭問吳擎。
劉四娘身上這個嬰鬼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還是先看看那個死胎再說,至少要先确定這段時間的鬼哭究竟是那個嬰孩搞的鬼。
聞言,吳擎指向一旁的桂花樹,“當時那會沈姑娘店被砸了,我問了好些棺材鋪,實在太貴,我就自己那木塊打了個,将就着埋這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