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四娘垂危時,是吳岩出城采藥時正好遇見,将人救回家,一來二去兩人便互生好感,這才結成姻緣。
隻是這些都是沈雲昭推測出來的,在劉四娘眼中的故事便是她聽錯了大夫診斷,害了她未出世的弟弟,害得母親受連累,父親也失去兒子。
小妾的局做得很簡單,可奈何劉四娘心思純善。
她将所有問題攬到自己身上,愧疚萌芽之時,便是嬰鬼附身的契機。
“我知道情況了。”沈雲昭微微歎了口氣,上前打斷還在哭泣的劉四娘,“你跟我一道回去吧,明日我找個大夫給你看看,我那院子最是辟邪,保準沒有邪祟能找上你。”
得讓劉四娘先跟着她回棺材鋪。
她已經知道這嬰鬼來曆,要收拾不難,但要讓劉四娘徹底昏睡一會才好下手。
“四娘,去吧,沈掌櫃那院子定是請了高人做法的,況且沈掌櫃人脈廣,沈掌櫃找的大夫,肯定醫術精湛!”吳擎率先出口勸說,随後又向沈雲昭感謝道,“掌櫃,我們不占你便宜,所有花銷你從我月錢扣,一個月不夠就扣兩個月,直到扣完!”
眼見吳大哥都這麼說了,劉四娘便也不再扭捏,“那我跟你走。”
“你真的看得見我?”嬰鬼還在不停的追問,他攀在劉四娘肩膀上,努力往沈雲昭方向伸着頭。
嬰鬼到底死的時候就是嬰孩,即便成了鬼,能夠開口說話,思維也不似常人,往往極為固執。
就像從一開始到現在,這嬰鬼一直沒放棄追問沈雲昭是不是能看見他。
“你就是看得見我!我為什麼吸不了了?是不是你搞的鬼?!”嬰鬼幾乎跳腳,他露着一口尖牙,作勢想要跳到沈雲昭身上,仿佛想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但他的臍帶既是他害人的工具,也是束縛他的繩索,他根本沒辦法離開劉四娘的肩膀。
除非他舍棄将劉四娘當血包的計劃。
但這是不可能的,這嬰鬼能力還不夠,離開劉四娘不出半晌就要灰飛煙滅。
沈雲昭睨了他一眼,随後便再不看他,直到和劉四娘回了棺材鋪。
“我給你倒杯安神茶。”沈雲昭說着進屋倒了杯茶水,順便将安神香按平日劑量的兩倍點上。
若是這香能讓劉四娘睡死,那就用不上安眠藥了。
好在劉四娘當真如願沉沉睡死過去。
她這院子常有陰差往來,留下的氣息讓那嬰鬼顫栗,根本不敢作亂,加上沈雲昭給的香囊也讓她沒辦法吸食陽氣。
在她這,劉四娘得了許久以來難得一次的無夢。
趁劉四娘酣睡,沈雲昭直接捏着法訣抓向嬰鬼。
“放開我,否則她就要跟我一起死!”嬰鬼厲聲尖叫着,他掙紮之時,劉四娘也似乎略感不适地翻了個身,正好将臍帶連接處露了出來。
嬰鬼見狀頓時有了底氣,他桀桀笑起來,“看到了嗎,若我的臍帶斷開,她的陽氣會馬上四散,放了我,她還能多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