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鎮民風已經适應冥婚,她一個人去實在難以保證安全,還是把流朔借走妥帖一些。
“借流朔?”秦宴有些意外地看一眼沈雲昭,随後又轉頭看向正在倒茶的流朔。
後者察覺到視線,立刻擡起頭得意一笑,“沈姑娘這是發現我辦事麻利,想要委以重任呢!”
“他不行。”秦宴一口否決,随後冷笑一聲,“能讓人在眼皮子底下自盡,死了也罷了,屍體也不知道找回來,真是說出去都嫌丢臉。”
這話一出,流朔臉上剛才還燦爛的笑意瞬間枯萎,“殿下,這真是個意外!”
“那流朔不行的話,你派個人給我?”沈雲昭急着出發,實在沒空幫流朔說好話。
聞言,秦宴這才擡眼,慢悠悠看她一眼,“很急?本王正巧無事,陪你走一遭吧。”
“多謝殿下。”沈雲昭飛快道謝,說完便急匆匆往外走。
秦宴怎麼天天比流朔還閑?
從青州回盛京是讓他賦閑在家的不成?
沈雲昭有些納悶,卻也沒敢直說。
畢竟求人辦事還是要有态度的。
“先去何家村看看吧。”
為了低調行事,二人的馬車隻到城門外便停下,左右離得不遠,步行也不累人。
正巧她也得去何家村看看那些稻草人怎麼處理的,既然吳家祖墳裡的稻草人會有汲運符,那估計何家村也并不例外。
如果還保存着,那就一并燒毀好了。
沈雲昭原打算直接去找何旺山,畢竟這村裡她也隻認識這麼一個人,誰知還沒到何旺山門口,先聽見一道熟悉聲音。
她連忙拉着秦宴停住腳,拐角不遠處,何家村村長正和一個身着黑兜帽的男人談着事,穿黑兜帽那人背對着沈雲昭這邊,她看不見面目。
“哎喲,這最近實在是沒有女屍了,您理解理解,況且上次那事鬧出來,村裡人都特别警惕,隔三差五就有人到墳地守着,實在不好下手啊。”村長愁眉苦臉的攤開手,聲音盡量壓低,卻又因為着急上火,沒辦法壓得太低。
聽見這說辭,對面那人隻是冷笑,“這事不歸我管,當初跟你談好的,一個月至少五具女屍,記住,必須是近期死的,這要求不高,我不管你怎麼搞來,沒有死的就給我找五個活的,但凡少一個,你是知道後果的。”
怪不得貧瘠如何家村也能被人盯上,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有内應的。
黑兜帽說完就準備走,村長愁眉苦臉,連喊好幾聲都叫不停人,無奈之下隻能伸手将人衣擺拉住,“大人,這我真沒辦法,偷點屍體就算了,這要是弄活人來,我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砍頭的,這是大罪啊!再說,您給我錢也不夠讓我交活的啊”
“這我管不着,當初我可是給了你三十兩黃金,後面陸陸續續你也賺了不少,隻拿錢不辦事,你知道後果嗎?這暴斃的人多得是,你要不要猜猜你會以什麼形式去死?”黑兜帽冷漠地發話,語氣不帶狠戾,卻格外攝人。
他說完,便猛地一扯衣袖,輕易從村長手中掙脫,可黑兜帽也因此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