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質問,女子神色顯得有些慌張起來,她下意識看向孟知縣,随後又咬着下唇,楚楚可憐看向秦宴,“殿下,我并不知道這位姑娘在說什麼,今日是兄嫂忌辰,怎麼能在這裡胡言亂語?”
“她問你,你就從實交代。”秦宴半點沒給好臉色,冷漠開口回道。
聽見這個回答,女子顯得更不安,她再度瞟向孟知縣。
“行了,看你這樣子,我應該問的人是孟大人才對。”沈雲昭輕哼一聲,轉眼看向孟知縣,“知縣大人可否解釋一下,你方才所說可是令郎忌辰,怎麼隻字不提兒媳?可是其中另有隐情?”
孟知縣打量似的看了眼沈雲昭,又看向秦宴,揣度着秦宴态度,随後才沖着那女子開口,“白清,你先回去。”
“我還沒讓她走。”沈雲昭開口制止,随後又眉頭一皺,“你叫她白清?你不是姓孟?”
白清原本想走的腳步被迫頓住,又隻能折返回來,“我是孟府義女。”
“義女?”沈雲昭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怪不得。
她還說奇了怪了,買棺材這種事居然會叫自家女兒來?
義女的話,那倒也正常了。
“孟大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見孟知縣遲遲不肯開口,沈雲昭再度催促。
孟知縣這才不情不願地張了嘴,語氣很是敷衍道,“我兒死後,兒媳不願獨活,一頭撞死,随他去了。”
“殉情?”沈雲昭顯然沒有相信,她看向那具好些日子之前的棺材,冷笑起來,“那孟知縣當真是先知,提前那麼些時日就知道兒子要死,還知道兒媳會剛烈殉情。”
“那不如再解釋一下,為何要那麼多具雙人棺?”
“孟大人可别想着否認,那日我和白小姐可是簽訂文書,具體數量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是吧白小姐。”
這種預訂訂單,沈雲昭都會跟對方簽訂文書,寫明具體情況。
在孟知縣的注視下,白清緩緩點了頭。
“怎麼了,多買幾具不行嗎?”得了白清答複,孟知縣隻能無賴發言。
見他态度開始試圖渾水摸魚,秦宴這才冷眼看向他,适時開口,“孟知縣最好是認真些,今日是本王親自前來,下次可能就是讓官兵代本王前來了?”
“下官不敢。”孟知縣忙垂首道。
他眼珠轉了轉,最終下定決心般開口,“下官這也是愛女心切,才想着随便糊弄過去,我這義女有些不知輕重,買這些棺材是想倒賣賺錢,這棺材買賣這樣晦氣的生意她也去幹,下官實在是嫌丢臉。”
“殿下有所不知啊,我們靈溪鎮專出情種,為情自戕的數不勝數,這雙人棺稀缺呢,小女這才起了心思。”
“這我哪敢往外說?給人知道她幹這買賣,那以後誰敢娶她?”
孟知縣說得情真意切,說到最後還恨鐵不成鋼一般瞪了白清一眼,“你說說,孟府缺你吃穿了嗎?怎麼就淨動這些歪腦筋?”
“你其餘的棺材怎麼處理的,賺了多少錢,還不如實交代,這人家都找上門了,不要一錯再錯。”
白清配合地委屈起來,剛要開口,卻被沈雲昭止住。
“孟知縣不愧是多年知縣,說的話确實是比旁人說得更好聽啊。”她輕輕啧了聲,像是回味一般重複道,“專出情種?那這靈溪鎮還真是人傑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