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材是我打的。”沈雲昭極為驚異地開口,她幾乎是下意識看向秦宴,“是我之前賣出去的雙人棺。”
棺材雖都大同小異,但是做棺材匠的自然對一些細微處更為敏感,況且她雕刻花紋有一些自己的獨特風格。
不會認錯的,這就是之前那個奇怪女子來買的棺材,買了好幾具雙人棺,卻要求送到破廟。
她原是想跟蹤看看,不過那會她有事在忙,便忘了追查下落,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裡看到了。
那女子果然是騙她的,什麼給家裡遷墳用都是诓騙。
也不知這究竟是倒賣了棺木,還是說她根本就是跟這些配冥婚的是一夥的。
“你們是何人?”
聽見沈雲昭的話後,正前方一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着應該便是那位孟知縣。
“這棺木從何而來?”秦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指着棺材問道。
孟知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棺材,又不善地看向秦宴,“這是我兒忌辰,莫要在此胡鬧,現在離開我可以不計較你二人的僭越。”
“僭越?”秦宴失笑,轉手将腰牌取下,“看清了,本王再問你一次,這棺木從何而來?”
看清腰牌上的禮字,孟知縣面色微變,忙跪叩,“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禮王殿下恕罪。”
他一開口,堂内左右人皆惶恐跪地。
沈雲昭眼尖看到人群中一個倍感眼熟的身形,她拉了拉秦宴,示意他喊那人上前。
“你,過來。”秦宴視線掃過去。
那女子先是有些緊張疑惑,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喊自己,這才趕緊走上前,“殿下找奴家可有吩咐?”
女子低垂着頭,聲音嬌媚婉轉,好似是以為秦宴看上她了。
“擡頭。”沈雲昭也不客套,直接命令道。
女子皺起眉來,還是聽話擡起頭。
方才聽到禮王名号後,她便沒敢擡頭偷看,生怕觸怒大人物,誰知這會一擡頭,她這才看清跟在禮王身邊的究竟是何人。
女子錯愕瞪圓了眼睛,聲音中的嬌柔消失得一幹二淨,“你?你怎麼會?你一個棺材匠?”
女子的話聽上去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沈雲昭卻聽得明白。
她這是不理解沈雲昭一個棺材匠哪來的資格跟堂堂禮王殿下同進同出。
而這女子認出她身份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這人就是诓騙她買來棺材之人!
“不是備孕,不是遷墳麼?怎麼我的棺材倒用在這裡了?孟知縣的兒子也是你祖輩?”沈雲昭冷笑诘問,她神色嘲諷又隐隐帶了憤怒。
這可是雙人棺!
這棺内躺了兩個人!
莫要跟她講就這麼巧這孟少爺夫婦一起走了!
若是她做的棺材被人拿去搞冥婚之事,她當真會感到惡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