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雲昭忍不住痛哼。眼見她氣息将亂,黑無常語氣終于嚴肅起來,“别讓我白出手,若此刻亂了氣息,我便當真幫不了你了!”
這點她又何嘗不知?
可她身上紫紅光暈更盛,已經痛到極緻。
像是有一雙大手扯着她兩邊肩膀,要将她生生撕裂開來一般。
她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面色比那溺死鬼還要蒼白幾分,下唇也被生生咬破,嘴角更是滲出血迹。
“小白給過你一絲他的力量,你試着調動起來,與我的力量相配合,或許能讓你好受點。”黑無常這會也再顧不上冷嘲熱諷。
他受白無常所托而來,若今日真叫這女人死了,回去他免不得要被小白惱恨。
況且這人如今對于地府确實還有大用,若能保住,定是要竭力一試。
聽了他的話,沈雲昭打起最後的精神,努力調起當初白無常所贈的那一縷力量,黑白無常力量融合後,幽冥花似乎是感知到熟悉的氣息,果真安分些許。
黑無常撇眼看向沈雲昭先前點燃用以計時的蠟燭,這會已經燃到末端,估摸着也就最後一柱香的時間了,“再堅持一會。”
雖說七日術和幽冥花都是針對神魂的東西,可沈雲昭如今所受的痛苦已經超過凡人能承受的極限。
她喉間湧上腥甜之氣,身體顫抖得更厲害。
即使她能挨過這痛苦,估計也要受些内傷了。
不過隻要能活下來,這點傷也不算什麼。
痛得太久,沈雲昭眼前開始泛起模糊,隻能隐約看見天際漸漸翻出魚肚白。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期待晨曦。
紅燭燃盡瞬間,魂魄驟然安分,紫紅光暈随之消散。
沈雲昭驟然脫力,整個人猛地向前嘔出一口黑血,随後便軟倒在地。
“還真能熬過來,當真是個人物。”黑無常驚異着打量沈雲昭,像是在看什麼沒見過的稀罕物件。
他将手收回衣袖之下,也不管沈雲昭能不能聽見,依舊開口道,“記住了,你現在欠我一百年的工要還!”
說完,他正打算将人挪到床上,院外卻傳來動靜,他看了眼沈雲昭,随後便消失不見。
“雲昭!”
秦宴剛翻進院子,便見人倒在地上,身邊還有一攤褐色血迹,他心瞬間一緊。
上前探了鼻息後這才稍微放松些許,随後将人打橫抱起,轉身又向禮王府方向而去。
“這到底怎麼了?”秦宴難得失态,有些緊張地看着太醫,“無論怎樣,務必保住她的性命。”
太醫診過脈,這才回頭回禀道,“殿下不用焦心,這位姑娘隻是勞累過度,加上有些脫水,待下官開一藥方,喝完之後注意休息便沒事了。”
“隻是勞累過度?”秦宴尤有些質疑,他低眸看向沈雲昭,“她都吐血了,整個人如此汗濕,隻是勞累過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