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秦宴質疑,太醫也隻得再度診脈,随後歎口氣,“有些氣血虛浮,不過不是真的沒有大礙,殿下不必如此緊張。”
他說完,秦宴依舊質疑地看向他。
他可是太醫院之首,出診向來沒有錯落,隻可惜面前之人是禮王,不然被如此質疑,他定是當即就要掉頭離開的。
“罷了,你去開藥吧。”秦宴到底還是沒有繼續說什麼。
等湯藥煎好的空檔,他又換了個侍女替沈雲昭更換衣衫。
直到第二日清晨,沈雲昭這才幽幽轉醒。
“醒了?”秦宴眼底帶了些墨色,看上去像是沒休息好。
一睜眼便見床邊站了個男人,沈雲昭心下一驚,下意識要坐起身來,這才發覺渾身酸痛無力,她慢慢撐着手坐起身來,“你怎麼又來我家了?”
“你好好看看這是哪裡。”秦宴有些無奈地開口,随後又關切道,“你這兩日做什麼了,本王去你院子時,就看見你暈在地上,累的吐血了,有什麼事需要你這麼晝夜不休地操心?”
聞言,沈雲昭這才反應過來周圍擺設皆是陌生的,連身上衣衫都被人換了一件。
“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你是沒有休息好嗎?”她随口搪塞一句,擡眼便看見秦宴眼底的青黛之色。
他神色有些冷漠,像是恨鐵不成鋼,“你暈了一天一夜,本王能不在這守着?”
“多謝啊”沈雲昭有些尴尬,可更多的是欣喜。
她當真熬過來了。
雖說這會四肢格外疲軟,但也不是什麼大事。
“本王知曉你要強,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但你也隻是個普通人,沒日沒夜地做事,早晚有一天要活活累死。”秦宴冷着臉訓斥,末了又語重心長地勸道,“你既然想靠你自己将沈家扳倒,總不能自己先垮下吧?”
他喋喋不休地勸導,沈雲昭反倒沒忍住笑出聲來,“我不是故意要笑,隻是我當真沒想到堂堂禮王殿下竟也有這麼啰嗦的一面。”
“本王啰嗦?”秦宴氣得有些表情失控,“念在你還是個病患,本王不同你計較,太醫囑咐讓你這幾日不得操勞,你這兩日哪都不許去,就在本王府上,本王親自看着你休息。”
“這不妥吧?”沈雲昭下意識便要拒絕,卻被秦宴瞪了一眼。
她昏迷之時留在禮王府尚且算是事出有因,這會她都醒了,再怎麼說她一個未嫁女子,待在禮王府上也不合适。
“放你回去,你會乖乖休息?”秦宴冷哼一聲,“本王還不知道你的性子?”
眼見秦宴态度堅決,沈雲昭隻能服軟求饒,磨了好一會,這才争取到回家的機會,條件便是一周之内棺材鋪不能開門。
其實不用秦宴說,她也會好好休息幾天的。
七日術雖是撐過了,但她施展巫術也透支太多精力,就是棺材鋪開門,這段時間她也不能再替旁人安魂。
她如今倒也賺了不少錢,幾日不開張對她而言不算重要。
總算被秦宴放回自己家後,沈雲昭這才喚來黑無常,“那日你說的冥氣是什麼?這幾日我已經見過幾次了,不過不知道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