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此意。”沈雲昭頗為無奈。姜雪或許是在姜家之時受到太多負面影響,所以才會變得這麼敏感又自卑。
“我說不讓你送東西,隻是想讓你給自己多留些體己錢,況且你如今住在吳家實屬無奈之舉,若是你攢夠錢财,早些搬出去住你自己也自由些不是嗎?”沈雲昭耐心地跟她解釋。
可姜雪一聽,面色卻更為惶恐,她急切追問道,“可是吳大哥與你說了什麼?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所以惹得他們心生厭煩了嗎?”
天啊!
沈雲昭簡直是欲哭無淚,她本是一片好心,怎麼還越描越黑了。
“雲昭并非是說你不好,你不必做此姿态,她隻是覺得你一個女子長期住在外男家中,于你名聲有害,你莫要繼續想岔了。”
秦宴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終于是皺着眉開了口,“你如今不過毫無背景的一介孤女,若是雲昭或者那位你口中的吳大哥對你不滿,何必忍着你?”
對于姜雪這樣的性格,秦宴是尤為不喜,因此語氣也有些差。
姜雪眼裡包着淚,卻強忍着垂下頭,“沈掌櫃抱歉,我,我隻是有些”
“沒事,不必抱歉,我知道你現在寄人籬下很是惶恐。”沈雲昭歎了口氣,将錦帕遞了過去,“擦擦眼淚,去忙吧,我這不用人看着,外頭食客衆多,吳岩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姜雪接過錦帕,迅速擦幹眼淚,随後滿是感激地看了眼沈雲昭,随後才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沈雲昭這才沉下臉來,頗為不悅地斥道,“你又何必說話那般難聽,姜家是個什麼情況你也是親眼所見,她生在那樣的家中已是莫大的不幸。”
“你為了一個外人兇本王?”秦宴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重點嗎?
沈雲昭閉目,提了口氣,這才接着道,“我隻是覺得她已是身世不幸,既然并沒有影響我們什麼,稍微多忍讓幾分又如何?”
“你倒是一片好心,本王不滿她誤會于你倒是有錯了。”秦宴冷哼一聲,原本今日一同出來用膳的好心情也有些崩塌。
見他神色不佳,沈雲昭隻能緩了語氣,“我并非責怪殿下,隻是自小長在姜家那樣的環境,性格敏感多疑些并不奇怪,她若誤會,我們隻管好好解釋便是,不必因此苛責。”
“她出身不好,你作為被沈家逐出的小姐又能好幾分,為何你便沒有如此?”秦宴辯解道,但見沈雲昭語氣緩和,他神色也松弛幾分。
這哪能一樣呢?
沈誨再是百般不堪,至少她幼年一直有母親好好教導。
“就當是我與她同病相憐罷,我既然如今比她好過些,為她撐把傘也無可厚非。”說完這話,吳岩便又将菜品呈上。
她索性先給秦宴夾上一筷子,又軟聲勸道,“好了,你也說了她不過一個外人,别為了外人置氣了,嘗嘗這菜,四娘手藝很不錯的。”
“方才算是本王說錯話,往後本王會注意些。”秦宴說完,這才動筷。
方才他不過是氣惱沈雲昭一片好心被人曲解,不過他自己也知道他語氣是重了些,尤其是對方隻是個孤苦無依的女子。
“堂堂禮王殿下,竟會主動認錯?”沈雲昭調笑着看向秦宴,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新奇事。
“有錯便是有錯,難道身為禮王殿下,就不能犯錯了?”秦宴挑眉勾唇。
用完午膳,兩人這才各分東西。
她剛走到棺材鋪,便見葉溫舒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