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我們怕是沒辦法讓他付出更多代價了。”陶顔有些低落地開口，不過随即又笑起來，“但是能讓姑娘免于經受我們的痛楚，也不錯了。”話雖如此，她依舊是低歎一聲，像是想起從前的屈辱。
“你們且放心，今日受各位大恩，我定盡力相報，你們不能讓他伏的法，我一定一定會努力辦到！”沈雲昭站起身來，格外鄭重地承諾道。
她們都太苦了。
“你切莫沖動，若是真的造下殺孽，你和你的心上人當真就再無可能了。”沈雲昭看向陶顔，認真又心疼地開口勸道，“你且安心等待輪回，陽世之仇，我一定替你報。”
聞言，陶顔隻是笑，眼中卻盛滿傷心的意味，“那就先謝謝沈姑娘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地府了。”
原本她最初的想法隻是想利用這些女鬼吓一吓餘盛益，逼他自己退婚而已。
那時她雖知道這些女子死得冤枉，但餘家鼎盛，她沒有一定要和這樣的人家碰上的理由。
畢竟以她的身份對付餘家無異以卵擊石。
可親眼看到她們的慘狀，她不可能再裝作不知道。
她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作惡之人逍遙法外。
即便是以卵擊石，她也想試試，能不能以蜉蝣之力扳倒這參天大樹！
女鬼們消失後，黑無常這才神色複雜地看向沈雲昭，“她那位心上人的魂魄至今沒有下落。”
“沒有下落什麼意思？”沈雲昭面色一變。
人不知下落還說得過去，人都死了，找不到魂魄是什麼意思？
“陶顔其實早就能入輪回了，她是自己不願意，沒看到她那位心上人之前，估計不會甘心。”黑無常解釋道，他有些同情道，“隻不過那位的魂魄确實不知所蹤，不知道是躲起來了，還是”
他話未盡，但最壞的情況便也隻有魂飛魄散。
“不過應該不至于這麼倒黴，畢竟一個普通人，應該沒有人會針對他作法。”眼見沈雲昭神色嚴肅起來，黑無常又自顧自補充一句。
他說完之後，又難得好語氣道，“餘家這件事，地府不能插手，陶顔今天的威脅我也聽見了，我會重點關注，若要昭雪，隻能你自己加油了。”
“這件事确實是太過慘烈，等餘盛益下來，地府定有大禮給他備着。”
涉及這麼多女子的性命，黑無常也難得的神色正經。
可越是這樣，沈雲昭越是忍不住淚意。
明明都是那麼美好的女子，怎麼能遭此毒手？
即便她日後真的讓餘盛益伏法，也換不回她們原本該明媚的一生了。
“那天受七日術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哭啊。”黑無常歎了口氣，像是想要安慰又不會，“醒了，别哭了，這些女子這一輩子的不公地府也是有數的，再投胎會優先給他們好一點的命格，我這麼說你總能不哭了吧？”
“不會安慰就别說了，你趕緊回去吧。”沈雲昭淚眼婆娑地白他一眼，但也着實安心些許。
今生沒能體會的種種喜樂，但願她們來世都能加倍擁有。
次日一早，棺材鋪的門便被沈家不停猛叩。
原本昨日見了那麼多慘狀，她今日實在是沒心情開門做生意的，但一直不停敲門，她也隻能前來開門。
本來還以為是有人家着急要棺材，誰知一打開門便是一記耳光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