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将人手腕扣住，這才看清孟氏鐵青的臉，“孽女，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可不是你女兒，别在這亂攀關系，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沈雲昭本就因為餘盛益的事憋着氣，這會孟氏上門找事，她更沒好臉色了。
見她這般硬氣，孟氏更加笃定他們和餘家的好事就是被沈雲昭攪和的。
“你一個女子，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有什麼問題？人家餘少爺什麼身份，餘家什麼門第？讓你嫁過去難不成委屈你了？不嫌棄你是個棺材匠就算了，你還敢攪黃此事？”孟氏盛怒之下壓不住分貝，聲音大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沈雲昭冷笑一聲，掃她一眼，“既然這婚事這麼好，孟夫人自己怎麼不嫁？你不是最喜歡攀高枝？”
“況且這事與我何幹？你倒不如說是你沈家名聲盡毀遭人嫌棄！”
“沈家落到今日地步，難道是我沈雲昭害的？”
她同樣沒有壓低聲音。
反正沈家都不嫌丢臉，她怕什麼？
“就是啊，人家沈姑娘在這開店，可什麼都沒做。”
東市人流很多，即使尚是早市也已經有了些來往路人，聽見孟氏和她的争執，忍不住有人替她抱不平。
“要不是那位衡陽侯夫人，沈大人怎麼會被停職？這都要怪到沈姑娘頭上，簡直是太偏心了些。”
沈家最近可算是喧嚣塵上，這些事情人盡皆知，孟氏如今發怒在旁人眼中根本沒有立場。
“呷，看你說得，這要是不偏心，好好的千金小姐怎麼都被趕到府外了？”
“那倒也是啊，況且餘家那情況”
“這可不敢說。”
周圍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聊起來，話語間全是對沈家的奚落貶低。
孟氏氣得呼吸不順，她靠着縷瑩緩了好一會，這才順了氣，她顫顫指着沈雲昭，“趕緊跟我去餘家謝罪！”
她此時已是顧不得旁人看法了，畢竟若是這件事出了差錯，沒了餘家的助力，之後遭罪的便是她自己了。
“我去謝罪？我謝什麼罪？”沈雲昭像是聽見了笑話，格外好笑地看着孟氏，“一個小妾上位的玩意，還想讓我聽你安排？你臉可夠大的。”
“不管我是什麼出身，今日我便是以沈家主母身份而來，你身為沈家之女，便該聽我的話。”孟氏的手緊緊抓着縷瑩。
因為盛怒，她力道控制不住，縷瑩死死咬着下唇忍着。
“當真要我上餘家？”沈雲昭嗤笑一聲。
昨日剛經曆了被厲鬼索命的事，今日再看到她這個訂婚對象，也不知道餘盛益那顆心髒能不能受得住？
“廢什麼話，趕緊跟我走！”孟氏冷眼剜向沈雲昭。
要她說，這沈家真是蠢笨到一起去了。
她都已經跟沈家明着決裂了，怎麼會想到用她換取利益？
即便她真的嫁給餘家，又怎麼會讓沈家因為她的婚事占到便宜？
這麼多年的飯當真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