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處理一下。”沈雲昭乖覺地開口。等她将傷口大緻處理好,又換了身衣裳出來,秦宴這才稍微緩和了面色。
“若有什麼事解決不了,你大可以跟本王開口,怎麼讓本王幫你救别人你就說得出口,讓本王出手幫你,你就開不了口了?”秦宴語氣無奈,眼中透着些不解,“放着本王不知道借力,為何偏偏迎難而上?”
秦宴雖是在教訓她,可到底是為她好。
一片好心沈雲昭心裡清楚,她無所謂地笑着,“我答應下來,自是因為我有把握,我對自己的能耐有着絕對的了解。”
“隻是我還真是恰好有一點事想求殿下幫忙解惑。”
沈雲昭到現在也沒想通,一個乞丐究竟哪來的能耐焚了錢宅一家。
他能将門堵住倒不難,可火勢總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大的,火剛起的時候,錢宅中人就沒有察覺嗎?
若是火勢蔓延極快,沒有燃油助勢絕不能成。
何況盛京有打更人,這種起火之事應當第一時間便被發現,除非被人故意引開。
可無論是燃油還是引開打更人,這都不像是一個乞丐能做到的事。
況且錢二媳婦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段記憶,讓她能夠确定害死他們一家的便是乞丐。
這一切一定有人在背後做推手。
但是沈雲昭最想不通的是,為何偏偏是錢家,她也向旁人打聽過,錢家人為人和善,從沒聽過與誰結怨。
沈雲昭挑揀着措辭,大緻将錢家謎團講了一下,“你說一個乞丐真能在衆人無法察覺之下活活燒死一家四口嗎?”
“若是沒有别的線索,無法直接推論,不妨想想這一件事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秦宴對這件事了解不多,隻不過因為沈雲昭的原因,這兩日聽流朔說了一些。
這麼一說,沈雲昭更有些疑惑起來,“若說受益,那乞丐倒是在他視角是報仇,也算是受益,可這麼一推,不更是無解?”
“這件事本王了解不深,不過你可以再多想想。”
說完這些,秦宴便很快又離開了,這幾天他公務繁忙,能出來看看沈雲昭已是忙裡偷閑,确認人沒出事,他便也能放心回去了。
“到底誰會是受益者?”沈雲昭獨自呢喃。
她實在有些想不通,索性先放到一邊,随後将擡棺夫們叫來,按着地址将錢宅一衆人安葬。
一家五口,終于可以在地府團聚了。
沈雲昭看着一排整齊的墓碑,輕輕歎了口氣。
這件事哪來什麼受益者呢?
乞丐吃不到包子,活活餓死在破廟。
錢宅沒做惡事,卻被人惡意幫襯着乞丐,死于火場。
到底是誰這麼恨錢家之人?
沈雲昭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院子,坐在石桌邊發愣。
“錢家衆人已經交給陰司審判,那個小女孩沒做什麼事,不用受罰,其餘幾人估計得受點苦頭了。”白無常現身坐到她對面,将大緻情況跟她講了下。
沈雲昭回過神,從屋中拿了個油紙包出來,“這裡面是幾塊糖糕,你幫我帶給小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