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無常應道。
正打算離開時，他又看了眼沈雲昭，“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怎麼還是愁眉不展，傷口很疼嗎？要不然我”
“你不要幫我療傷，不然恐怕又要連累你受罰。”沈雲昭先一步拒絕道，随後又将疑惑告知了白無常，“你說誰會這麼嫉恨錢家，或者你幫我問問他們，究竟和誰結仇了？”
聽了她的疑惑，白無常沉默片刻，“我覺得那個人類說得挺有道理。”
“秦宴？”沈雲昭皺起眉頭。
她也覺得秦宴說的有道理啊，可是這件事哪來受益者？
“你大可以不要拘泥在錢家，這件事也不一定隻能發生在錢家身上。”白無常将糖糕交給一個陰差幫忙送去後，又坐回沈雲昭對面。
聞言，沈雲昭眉頭皺得更深，“為什麼不一你的意思的，這人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害死錢家人，而是隻要能死人就好，無所謂究竟是誰？”
沈雲昭像是打開了一個新思路，頓時醍醐灌頂。
若這麼說，她便能想通了。
“錢家沒什麼不同之處，為什麼死的是他們，因為死的是誰都一樣。”白無常肯定了她的思考。
沈雲昭擡眸，眼神清明，整個人格外肅穆，“若如此來看，背後之人将錢宅衆人的陰魂困在事發地，隻不過是為了讓此事鬧大，最好是鬧得滿城風雨。”
“他要的便是親自出手再将此事解決，以此便能坐收漁利。”
這麼來看，所有矛頭都隻能鎖定在白悸塵身上。
要不引人注意地幫助乞丐焚燒錢宅，以國師權勢，不過輕而易舉。
況且在錢家人死後，一家化作厲鬼，确實是引得流言紛紛，甚至驚動京兆府廣招賢人，隻不過并無用處。
而正是有這些人弑羽而歸在前，才能在白悸塵出手後，襯得他這個國師并非凡俗。
隻不過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沈雲昭居然先他一步成功解決此事。
原本該落到他頭上的稱頌，這一下子全部被沈雲昭照單全收。
也正是如此，沈雲昭代替白悸塵成了最終受益者，所以一開始秦宴那樣說，她才沒有想到。
“能做到國師之位，應當有些本事，盛京這些事，說不定就是他鬧出來的。”白無常開口道。
先朝并無國師先例，這位置是當今陛下專為白悸塵設立的。
“之前我就對他有所懷疑，但是秦宴不讓我查下去，畢竟在陽世中，我如今不過是一個被家族舍棄的棺材匠，在盛京毫無根基。”沈雲昭唏噓起來，“就算如今知道他是幕後之人，要拔除毒瘤，隻怕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如今想要除掉的人太多了，每一個都是極難撼動的大樹。
光是想一想，她都倍感無力。
“不要着急，我們都有很多時間，可以徐徐圖之。”白無常溫聲安慰道。
聞言，沈雲昭也隻能強打起精神，沖他笑了笑，“還好現在是你回來了，換成黑無常，隻怕就要嘲諷我沒能力了。”
“小黑這人就是嘴硬心軟。”白無常解釋了一句，随後站起身來，“前路艱難險阻，我會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