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此嗎？”秦宴眸帶笑意，人又湊得近了些，很仔細地觀察着沈雲昭的每一個表情，像是連她細微動響都不願錯過。她不動聲色地退了些許，垂下頭，悶悶嗯了一聲。
她這番反應落在秦宴眼中，實在是可愛得緊，惹得他爽聲笑道，“雲昭，關心旁人并不是什麼可恥之事，你若是關心本王，大可以落落大方的承認，你旁人作風磊落，可不見你如此口是心非啊？”
“你小聲些，生怕沒人發現你在我房中不成？”
沈雲昭耳尖微郝，忍不住輕輕扯了扯秦宴衣擺提醒道。
這客棧隔音尚算不錯，可若是毫不收斂，也難保會不會有路過之人聽見。
“是，你說的都對。”秦宴依舊笑着，看着心情很是不錯。
他微微側着頭，眸子黑亮地注視着沈雲昭。
她擡眸看了一眼，又被他這專注的神色盯得垂眸，“殿下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本王說過心悅于你，心儀之人近在眼前，不能娶回家，難道看看也不行？”秦宴嗓音低啞，聲音如玉珠擊盤。
月朗星稀，蟲鳴些微，氣氛格外撩人。
昏黃火苗搖曳間，竟像是燒上沈雲昭面龐一般，惹得她臉頰随着這幽微燭火一道慢慢熱騰起來。
“你臉紅什麼，莫不是也對本王心動了？”秦宴打趣道，他擡手将軒窗推得更開些，“還是說這屋子太過燥熱不成？”
如今尚未入暑，哪來的燥熱。
沈雲昭心知肚明這是變着彎笑話她，她面色更紅些。
芙蓉似乎不再開在枝頭，反而在沈雲昭面上綻開，秦宴靜靜看着，竟像被那芙蓉花香迷住一般，舍不得挪開半分眼神。
“殿下，我雖無婚嫁打算，卻也是個正常的女子，人皆食色，殿下姿容無雙，我不是瞎子。”沈雲昭沉默好一會才開了口。
秦宴生得好，因常年征戰，膚色比尋常公子哥更深些，缺因此更顯硬朗。
若他是個女兒身，隻怕連沈映儀都沒辦法與他一較高低。
明滅燭火下，如玉君子眸勝星河。
這樣的注視之下，沈雲昭很難不為之心悸。
“若如此說，本王倒是第一次感謝自己這張臉。”秦宴笑得更歡，數日疲乏此刻一并散去，“這些時日忙得脫不開身，難得見你一面，本王就多看兩眼。”
這話實在缱绻，像是情人呢喃。
可沈雲昭卻褪了兩分笑意，她有些為難地看向秦宴，“殿下知道我不願婚嫁，可如今殿下願意助我确實因着殿下擡愛，我如此是否不妥？”
對于秦宴的感情，她恐怕終其一生不會回應。
可她沒少拜托秦宴替她做事，這算不算在玩弄秦宴感情啊？
最初真正結識秦宴時，她隻将秦宴當做一個可以為她所用的強大靠山。
但越是接觸，越是發覺他心意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