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寬厚的大掌毫不費力地将沈雲昭的手包裹住。秦宴甚至能感覺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松開手,垂眸看去,語氣染上探究,“為何如此不願提及?”
沈雲昭連灌三盞茶,這才覺得心跳平穩些許。
“殿下不也有事不願意如實相告,我又為何要事事袒露?”她強撐着露出個狡黠笑意,可笑意底下确實顯而易見的慌亂和緊張。
她如此回避,秦宴卻反而更加想要知道原由。
他垂眸,像是在思考什麼,最終下定決心般,“若是本王坦誠,你可否據實以告?”
“不行!”沈雲昭幾乎是立刻回絕,她态度激動,随即才定心開口,“殿下莫再追問了,你問再多次,我也不會說的。”
棺中失身之事并非他們兩人之意,若是可以,她必然守口如瓶直到自己過身。
倘若有一日秦宴當真知道此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以平常心相對。
“罷了,既然你如此抗拒,本王便不問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第一件公差,可别辦砸了。”秦宴歎了聲氣,說着站起身來往外走。
直到他走了好久,沈雲昭都還僵坐在窗邊。
原本她都已經要麻痹自己去忘記了,偏偏今天又不得不想起來。
習習夜風從窗縫吹進來,拂過沈雲昭心尖,擾得她心海不得平靜。
她有些煩躁地将軒窗死死合上,抱着腿蜷坐起來,思緒格外繁雜。
記憶中母親離世時,遺落最後一滴淚時的幽怨漸漸又幻化成秦宴的笑眼,随後又被他剛複生時那雙黑洞洞的無神瞳孔取代。
“心情不好?”白無常坐到方才秦宴的位子,他将茶盞中剩下的茶水直接倒掉,又滿上一杯自己帶來的冥界之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沈雲昭身子未動半分,隻側目看了眼杯中剔透微黃的酒液,“你又是偷偷拿來的?不怕又被停職?”
“這次可不是我偷拿的,這是錢家嫂子托我給你帶的,過了明路的,這酒可不是陽世能釀的,不嘗嘗那可就要都便宜我了?”白無常刻意讓語氣更輕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