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就說了，我這次來清河村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不過比起我的來意，我更好奇你的用意？”巫女身份暴露，沈雲昭也犯不着再裝，她直接斬斷縛手的繩索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鮑娘子。
好好一個大鬼，不投胎，不去地府，就這麼留在人間，說是修煉吧，卻又甘心魂飛魄散。
她當真是有些看不透這個鮑娘子到底圖些什麼。
鮑娘子也不起身，她坐在地上，擡眸看着沈雲昭，随口道，“事事都要追根究底圖個原由，這樣活着豈不是很累？他們願意供奉我，那我護着他們點又有何不對？”
“那這怨水毒究竟是誰下的？”沈雲昭又換了個問題。
鮑娘子在清河村已久，按道理來說，她鬼力鼎盛時期都沒辦法徹底去除怨水毒，那對方應當功力更加深不可測。
可有這般能力，又有心要害清河村，怎麼不直接殺了鮑娘子，或者直接屠村，何必用怨水毒慢慢折磨這個村子？
“我不知道，我在這已經有百年之久，一直在試圖探查，但是一無所獲。”鮑娘子坦誠道，說完，她又不耐煩起來，“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能不能答應我的要求，我雖是即将消亡，但是走之前殺了你也未嘗不可一試？”
聞言，沈雲昭勾唇，她神色帶上些許挑釁，“巫女天生通鬼神，我又與地府有過明文約定，對鬼魂天然有着壓制，方才在清河廟，雖是你的主場，不也沒讓你占上風？”
想殺她，若是鮑娘子鼎盛時期或許她還有兩分畏懼。
“行了，不想跟你廢話那麼多。”鮑娘子擡眸往軒窗看了眼，宣紗透出的天色已經亮了不少，再磨蹭下去，一會就要到祭典時間了。
“下這怨水毒的至少也是鬼王級别的對手，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殺了你，用你的命消了這毒，第二，我放你一條命，這怨水毒你必須清除，以及找出背後真兇，不管是關到地府受審還是直接殺了都好，我要你給清河村永除後患。”
怎麼一個個都喜歡讓她做選擇？
當初的沈映儀是這樣，鮑娘子這會又來。
沈雲昭實在是聽得耳朵都生繭了，她歎了口氣，“如今你跟我是做交易還是合作共赢，我勸你也最好想清楚，把你的所有事情告訴我，否則清河村之事我未必不會袖手旁觀。”
“你還是個硬茬？”鮑娘子不怒反笑，最終站起身來，“如你所願，不過我的故事說來就長了，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快追，她就在前面！”
男聲急切在身後響起。
沈雲昭不受控地一直往前跑着，她想回頭看看是誰在追她，卻完全無法控制這副身體。
這應當就是鮑娘子的回憶了。
她這是附身到了鮑娘子身上，要以鮑娘子的視角去看看當初的過往。
腿酸到了極緻，喉間幹澀得像被火燒，肺裡幾乎留不下一點空氣，整個人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沈雲昭感同身受着這份痛苦，可鮑娘子全然不敢停下休息片刻，直到整個人脫力崴腳，直直墜下崖邊。
河水漫過頭頂，窒息之下，沈雲昭的意識随着鮑娘子一同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