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當真是年輕有為啊!”
一到宴會場地,貴女們便蜂擁而上,接二連三地捧起她。
這樣的待遇從前都是沈映儀享受的,可自從沈映儀險些被休妻的事情鬧出,她在貴女圈子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如今人前衆人尚且恭維她兩句,人後誰不猜測她什麼時候徹底跌重。
眼看着自己的光環徹底落到沈雲昭頭上,她隻能站在一邊恨恨地看着。
“衡陽侯夫人就在那邊,沈小姐怎麼不和衡陽侯夫人一道?”宋小姐一向和沈府不對付,逮着機會就要踩一踩沈映儀,“莫不是沈小姐知道什麼内情,還不與我們分享一二?”
聞言,沈映儀瞬間眸光銳利看向兩人,她儀态萬千地走上前,親昵站到沈雲昭身側,“什麼内情,宋小姐不如當着本夫人的面說道一二?”
“說起來宋小姐還年長我兩歲,怎麼還沒聽見宋家議親的消息,若是宋小姐有什麼難處,不妨跟本夫人開口。”
“旁的不說,憑借侯爺的臉面,給宋小姐覓個好夫婿也不算難題。”
即使沈映儀如今地位岌岌可危,但眼下依舊還是衡陽侯夫人,況且她一向是個不肯落下乘的性子。
宋家千金都明着踩到她頭上,她自然嘴上不會留情。
就差把宋家千金嫁不出的話擺到明面上。
眼見宋小姐面色難堪,沈雲昭不動聲色地往一邊挪了挪,和沈映儀劃開界限,“我與衡陽侯夫人雖有姐妹之名,可并不相熟,為何要一道走?”
“我還以為我被抛棄在青州十數載的事在盛京不是什麼秘聞呢。”
被抛棄,和放在青州教養,完全是兩種概念。
後者雖然也是衆人心知肚明的遮羞布說法,可明擺着說抛棄,那可就是擺明了不願意和沈家搭上關系。
宋小姐剛才吃了癟,這會眸光一轉,不懷好意地看向沈映儀,“我就說沈小姐這般有作為,實在和衡陽侯夫人不太相似,原來不是在沈夫人身邊教養啊?”
“你什麼意思?”沈映儀面色徹底沉下。
這些貴女雖是暗鬥不斷,可就算是諷刺,也沒有這般明晃晃的。
“宋小姐說得有什麼問題嗎?我确實不是孟夫人教養啊。”沈雲昭故作懵懂,應和着宋小姐的話,又看向沈映儀,“聽聞夫人身子不好,切忌多思多慮才是。”
“沈雲昭,你以為你封了官就能和沈家割席不成?”沈映儀面色難看至極。
她前半生過得多風光,如今便有多不能忍受這些委屈。
原以為嫁到衡陽侯府是她飛上枝頭,誰知大婚之後,她這輩子沒受過的屈辱都嘗了個遍。
“是不能割席,否則二姐和三姐那點事也不至于連累我專程去錢宅鬼屋自證能力。”沈雲昭順着她的話應下,卻毫不顧忌地點明了她們姐妹相争的那點腌臜事。
今日不少來客都是想專程過來跟沈雲昭這位唯一的女官結交,如今見到這一幕,各自都在心裡權衡起來。
沈雲昭就是要逼着這些人站隊,要結交關系可以,但她和沈家,隻能二者選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