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三公主秦芸在衆人簇擁下款步走來。她方才離得遠并不能聽清這邊動靜,又因為注意力皆在沈雲昭身上,因此并未注意到沈映儀差到極點的臉色。
“你就是那位新晉靈台郎吧?本宮好奇你已經好久了。”秦芸好不遮掩地表達着好感,她說着讓宮女呈上一個匣子,“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權當恭賀沈小姐高升。”
不管禮重不重,當衆賞賜都代表了秦芸的态度。
眼見三公主表态,沈映儀面色更有些維持不住。
她深深吸了口氣,趁衆人不注意時轉身離開。
“多謝三公主殿下。”沈雲昭大方受下贈禮,視線卻忽然落到秦芸腰側,“殿下這玉佩好生别緻。”
被稱贊裝飾,便是肯定她的審美,沒有一個女子會不開心。
因而秦芸也笑着将玉佩取下來,神色間帶着些得意,“很少見吧,這是本宮田莊進獻,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物件,但勝在獨特,本宮還挺喜歡的,這幾日都帶着。”
沈雲昭笑意不減,眼中卻多了幾分思索。
這玉佩未經過多雕琢,隻在中央刻了一條錦鯉紋樣,雕刻之處赫然是一抹豔紅,與之前撿到京郊管事的那塊血玉如出一轍。
“公主所帶之物自是不同尋常,不過這田莊竟能産玉石?倒是叫人有些驚訝。”沈雲昭順着秦芸意思誇贊,又不着痕迹地探聽消息。
她這麼一說,周圍幾個貴女也都注意到這塊玉佩。
雕刻手段很是簡單,但那一抹紅卻瞬間叫這錦鯉活在玉佩中,幾乎讓人懷疑下一秒就要躍出玉中。
“确實稀罕,我還沒見過這樣式的玉佩,不知公主殿下可還有這樣的玉料,臣女願出高價。”有貴女當即開口想要買一塊。
是不是真的想要并不重要,但這種被衆人豔羨的感覺對于秦芸而言極為受用。
“你們倒是與本宮眼光一樣,不過這玉料田莊也隻進獻了一塊,不如改日本宮邀各位一同去田莊散心,到時如果還能找着玉料,定一人賞一塊!”秦芸是個愛玩的性子,好不容易從枯燥的皇宮搬出來,巴不得天天往外跑。
公主相邀,貴女們瞬間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那真是太好了,臣女也能跟着公主一道開眼去。”
秦芸這邊越是熱鬧融洽,沈映儀那邊便越是冷清。
她表面看着在一邊賞花,實則手帕都快被絞爛。
今日出府前,衡陽侯還特意囑咐她要和沈雲昭打好關系。
即便沈雲昭現在還隻是個小人物,但一個女子能做到入朝為官已經是極為不易之事,難保日後不會飛得更高。
他和沈家有姻親關系,在衡陽侯的設想中,他要和沈雲昭結交應當更為容易才是。
驕傲如沈映儀,一聽這話就已經不悅,但如今因為沈芊禾先前構陷,她和衡陽侯已經有了些嫌隙,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性。
若是徹底失了衡陽侯庇護,老夫人定會叫她日子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