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若非形勢所迫，她絕不會主動結交。
“妹妹在好生考慮，姐姐就不打擾了。”沈映儀面上已有隐隐怒火，卻還是強忍着，做出端莊大氣的模樣。
等她一走，柳妍微看向沈雲昭的目光略微複雜起來，她突然唏噓開口，“你以前過得很不好吧？”
她在壽宴上故意将沈雲昭的衣裙弄髒，又讓人吓唬她，但沈雲昭都沒有過多計較。
如今卻對沈映儀針鋒相對，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想來之前在沈府沒少受更過分的對待。
柳妍微出身尊貴，雖然了解這些内宅陰私，但從沒有人敢用這些手段對付她。
“柳小姐這是突然心疼我了？”沈雲昭挑眉，分不出喜怒，“與其打探我的往事，柳小姐不如将自己的事和盤托出，我才好掂量掂量要不要出手相助。”
“孟瑾是家中為我相中的夫婿，估計再過不久就要定親了，所以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等到孟瑾贅入丞相府，即便想查，也很難再動手了。”柳妍微說到這面上浮現些許糾結之色。
沈雲昭靜靜看着，并沒有接話的意思。
她咬着下唇，躊躇片刻還是開了口，“孟瑾本人我倒是挺滿意的，長得不錯，學識也不錯，也算個翩翩公子，唯一讓我有些芥蒂的是他的出身，他與國師師出同門，算是國師的師弟。”
又和白悸塵有關系。
布下這麼大的局，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沈雲昭忍不住眉頭微蹙。
“你應當聽說過，當初我祖母病重，就是國師出手相助，可也就是那後來，我再也沒見過祖母，所以我猜嬷嬷被鬼上身這件事或許和國師有些牽扯。”柳妍微說到這，下意識将聲音壓得很低。
即便是柳氏千金，提到白悸塵依舊有些諱莫如深的意思。
看來白悸塵如今在盛京真的算是樹大根深了。
“照你這麼說，孟瑾出現在你身邊，應當也并非偶然了。”沈雲昭開口道。
她一說完，柳妍微便點了點頭，随即又搖搖頭，“我不知道，都是父親安排的。”
“你和孟瑾相識，是在你對祖母一事産生懷疑之前還是之後？”沈雲昭借着追問。
被她一提醒，柳妍微瞬間面色煞白，“你的意思是，孟瑾是他們故意安排來監視我的？”
柳妍微不是個蠢人，沈雲昭都問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麼不懂的。
況且自從孟瑾出現，她父親便以多多接觸培養感情為由，但凡出門便讓孟瑾随行，今日還是因為三公主的宴會不請男賓，這才得了閑。
“這麼說來，嬷嬷的事應當真的和國師脫不開幹系了？”柳妍微神色更差，她眸光暗沉，忍不住失落道，“若是和國師有關，你應當不會幫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