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拂袖,看向許煙薇:“煙薇,你陪本宮去更衣。”
許煙薇點頭,跟着昭明離開了中庭。
“我對林婉琅,不能罰得太重,你會不會怪我?”私下無人時,昭明身上便沒有半分公主架子了。
許煙薇笑着搖搖頭:“我朝律法,後宮女子不得幹政。魚膠一事雖然牽扯朝堂,可你能罰的,頂多也就是林婉琅今日刻意想讓我出醜的一點私心,總不能真的審案吧。”
昭明松了口氣:“你能明白就好。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那林婉琅怕是中意沈霁舟,才故意給你難堪。”
“什麼?”許煙薇倒是怔了怔,“沈世子與我何幹?”
“你們不是私交甚好?”昭明瞪了她一眼,“我沒想到你連我也瞞着。不過今日我看沈霁舟對你多有維護,怕不是已經準備到你府上提親了?”
許煙薇哭笑不得:“我與世子相識不過數日,怎麼就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真的?”昭明半信半疑,“可我瞧着他确實護着你不過也是,我之前從未聽聞你提起他。”
許煙薇嗔她一眼,心裡卻也不由打起鼓來。
前世她出嫁後,才與沈霁舟有幾面之緣,今生卻為何有如此大的變數?
她總覺得那日在寺廟偶遇後,沈霁舟要去拜訪祖母,是有意為之。但他為何如此,她想不明白。
月洞門外忽起腳步聲,二人聞聲望去,竟是陸鴻漸來了。
玄色衣擺掃過石階,他恭敬地行了禮:“殿下,臣有要事禀告。”
昭明挑眉:“何事?”
“方才世子所說,貪墨案中的南海魚膠,實為北狄商人私運。”陸鴻漸自懷中取出一卷賬冊輕輕展開,墨迹暈染處赫然蓋着狼頭火漆印。
“三日前,這批貨在雁門關被截獲,押運者臂上刺青”他說着頓了頓,有意無意地看了許煙薇一眼。“刺青與當年征北狄時所繳獲的圖騰一模一樣。”
許煙薇袖中的手指驟然蜷緊。
她的父親許雲階在升任參知政事之前,正是随行鎮守北疆的參将!難道這樁貪墨案,還會牽扯到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