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在為宋氏擔憂,實則又将焦點隐隐拉回許煙薇身上。
許煙薇看向她,忽而笑了笑:“三妹妹向來敬重母親,話說起來,好似三日前,三妹妹晚間還獨自來請安過?”
許清瑤的臉色頓時一僵:“大姐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那日晚間确實來給母親請過安,可當時母親在佛堂,我不過在外間略坐了片刻,問了春杏幾句母親安好便走了。”
她說着看向春杏:“你說,我是不是連内室的門都沒進?更不可能靠近妝台!況且當日檀蕊一直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檀蕊也連忙磕頭如搗蒜:“老爺夫人明鑒,奴婢那日确實一直跟着三姑娘,半步未曾離開,更不敢靠近夫人的妝台。”
春杏被許煙薇和許清瑤的目光逼視着,努力回憶:“夫人去佛堂時,三姑娘确實來請安過,奴婢在外間陪着說了幾句話至于檀蕊”
她皺眉想了想:“不對,檀蕊當時,好像說要去小廚房替三姑娘問問新做的點心好了沒,離開過一小會兒。不過時間不長,也就一盞茶的工夫。”
“一盞茶功夫?”許煙薇眯了眯眼,眼“一盞茶功夫,足夠你做多少事了?”
檀蕊吓得魂飛魄散,連連搖頭:“沒有,奴婢沒有!奴婢隻是去問了點心,立刻就回來了,奴婢真的沒進内室!還請老爺夫人明鑒!”
“問個點心需要這麼久?”許煙薇冷冷地望着她,“小廚房與正院相隔不遠,來回一趟,一盞茶已是最慢的速度了。”
檀蕊忙搖頭:“奴婢真的真的”
許煙薇打斷她:“還不說實話!你确定你隻是去問了點心?中途可曾繞路?可曾遇見旁人?可曾碰過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她步步緊逼,每一個問題都敲在檀蕊最脆弱的神經上。
許清瑤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手心全是冷汗。她知道,再這樣問下去,檀蕊這蠢貨遲早要崩潰。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着一絲風塵仆仆的冷冽:“一盞茶工夫,确實足夠做很多事。”
衆人驚駭地望去,竟然看見陸鴻漸出現在了院外。
許煙薇頓時松了一口氣,沈霁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陸鴻漸也總算是真真正正地幫了她一回。
“陸陸小将軍?”許雲階一愣,連忙出去迎。
陸鴻漸一身玄甲未卸,大步踏入正院。
他身後親随押着兩個被捆得結結實實、面如土色的猥瑣漢子,還有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癱軟如泥的中年醉漢。
檀蕊看清那醉漢時,頓時癱軟在地——那是她的父親!
陸鴻漸鷹隼般的目光瞬間掃過全場,在臉色蒼白的許煙薇身上停頓一瞬,确認她無恙,随即落在許雲階身上。
“許大人,令府千金好本事,竟然和京中的違禁藥物也能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