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1頁)

沈霁舟亦不動聲色,趁所有人不注意時才悄悄看了一眼——那是陸鴻漸當時硬要塞給許煙薇的那枚羊脂白玉佩。

他心中瞬時了然,眼下困局定然已經将禍水引到了許煙薇的身上。

而此時,他們二人都不便離開,能幫忙的,就隻有陸鴻漸了。

定了定神,他小聲吩咐了門外的随從幾句,便讓他拿着玉佩去五城兵馬司尋陸鴻漸去。

這邊廂,宋氏被許煙薇問得一愣,強忍着痛楚努力回憶:“我小憩時,妝奁應是合上的,就置于妝台上。當時春杏在外間整理衣物,至于之後”她看向春杏。

春杏連忙道:“回大姑娘,夫人小憩時,奴婢确實在外間整理夫人明日要穿的衣裳。妝奁放在内室妝台上,未曾動過。姑娘幾個請安離開後,奴婢便将妝奁收好,放回原位了。之後除了夫人上妝,也未曾有人動過。”

她說着,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檀蕊。

許煙薇捕捉到這個細微的眼神,立刻追問:“你是說,自三日前我們離開後,此盒一直安然存放于妝奁之中,再無人動過?”

春杏肯定地點頭:“是,奴婢可以确定。”

“好。”許煙薇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聲音也冷了幾分。“如此說來,若毒真在此盒之上,那麼下毒之人,其行兇時間,便隻有三個可能。”

她豎起三根手指,條分縷析:

“其一,母親小憩期間,有人潛入内室,打開妝奁,在盒上下毒。”

“其二,便是我請安之時,觸碰盒蓋之際。”

“其三,便是春杏收好妝奁之後,有人設法再次打開妝奁,接觸此盒。”

她的分析清晰有力,瞬間将矛頭指向了更廣的範圍和更具體的時段,極大地減少了她自己的嫌疑。

“父親,母親。”許煙薇轉向許雲階和宋氏,“女兒自問行得正坐得直,那日之舉,純粹出于對母親心愛之物的欣賞,絕無半分歹念。”

“女兒願與當日所有在場仆役對質,亦可請父親派人詳查女兒院中所有物品,以證清白。但女兒更懇請父親,一定要找出那個處心積慮謀害母親的兇手。”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目光坦蕩無畏,那份鎮定和條理,讓所有人眼中的疑色都消退了大半。

是啊,若真是她下毒,又怎會如此鎮定地要求徹查?還主動提出搜查自己院子?

宋氏也被她這通情達理、步步為營的辯駁說得一時語塞,手臂的劇痛讓她煩躁不堪,心底那點懷疑雖未完全消除,但也被她的坦蕩攪亂了。

許清瑤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她沒想到許煙薇非但不慌亂自辯,反而如此冷靜地分析局勢,這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父親!母親!”許清瑤撲通一聲跪下,淚如雨下,聲音帶着哭腔。

“大姐姐說得固然有理,可可這府裡守衛森嚴,内室更是重地,尋常人如何能輕易潛入?況且,大姐姐碰過盒子是事實”

“清瑤并非懷疑姐姐,隻是隻是母親如今這般痛苦,女兒實在心焦,隻求早日找到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