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隻能在最肮髒的街角乞讨,受盡世人白眼和唾罵,在無盡的痛苦與悔恨中,痛苦的過完這一生。
謝令舟将謝慕情那口小小的棺木,鄭重地遷葬至林家祖墳旁的一片安靜之地。
他不知在想什麼,獨自在墓前結廬守了整整三日。
不眠不休的對着冰冷的墓碑,一遍遍嘶啞地忏悔:“慕情,爹爹錯了……爹爹瞎了眼,信錯了人,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娘親……爹爹混賬……”
雨水混着男兒淚滾落,他哽咽發誓:“你放心,爹爹一定……一定把你娘親找回來,用餘生補償她,絕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三日後,他拖着虛脫的身體,直奔宋家别院。
這一次,他抛卻了所有侯爺的尊嚴,竟直挺挺地跪在了緊閉的院門外。
“晚黛!我知道錯了!求你見我一面!”他高聲喊着,聲音帶着悔恨的顫抖。
天色驟變,暴雨傾盆而下。
他被淋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卻依舊跪得筆直,不肯離去。
林晚黛站在窗後,面無表情地看着雨中那個模糊卻固執的身影。
心口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刺痛,随即被更巨大的麻木覆蓋。
她轉身離開窗邊,沒有一絲動容。
宋鶴辭撐着傘出來,看着他:“謝侯,你這又是何苦?晚黛現在需要靜心,你這樣做,隻會讓她更難過,更反感,回去吧,給她些時間。”
謝令舟嘴唇凍得發紫,隻是搖頭,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門。
跪了一日一夜,他終究沒能等來她的一瞥。
此後,謝令舟像是被自己困住了。
他每日都來,不再強求見面,隻是放下東西便走。
有時是城東還冒着熱氣的紅棗糕,有時是材質柔軟昂貴的保暖裘衣,甚至還有他笨手笨腳親手雕的、歪歪扭扭的小木馬……
想通過這些拙劣的方式,試圖彌補過往疏忽的。
然而,每一次,那些東西都被春曉原封不動地送還出來,放在門外,如同他早已被拒收的心意。
林晚黛去寺廟為慕情點九十九盞長明燈祈福。
謝令舟遠遠跟着,不敢靠近。
她進去後,他便拿起掃帚,沉默地将寺門前長長的石階一寸寸打掃幹淨。
又尋來幹淨的布,将她可能要跪拜的佛像擦拭得一塵不染。
林晚黛出來時,看到他忙碌卻難掩落寞的背影,腳步頓了頓。
謝令舟有所察覺,立刻回頭,眼中帶着一絲卑微的期待。
她卻隻是垂下眼,聲音平靜無波:“謝令舟,不必做這些,我們已經和離,再無瓜葛。”
說完,便與他擦肩而過。
晚飯後,宋鶴辭陪林晚黛上街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