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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溪醒來時已經是半夜,手機來信息時驟然亮起的微光顯得她更是孤寂落寞。
「小溪,我先送望舒回去,等會來陪你。」
她垂眸苦笑了聲。
腦海裡恍惚浮現剛結婚時,宋鶴眠和她去度蜜月。
水土不服的她在海外的第一天就發起了高燒。
郊區沒有醫院,宋鶴眠便将自己泡在冰水裡再起來抱着她為她降溫,一遍又一遍直到她退燒。
哪怕是他自己最後感染了肺炎卻也還是笑着看向她。
“隻要你沒事,我怎樣都行。”
可如今他留下的卻隻有一條信息。
溫竹溪在醫院陪了媽媽整整三天,也沒等到那個說等會就來的宋鶴眠。
她強忍着心中的失落回别墅去收拾東西。
剛進門,就見庭院裡宋鶴眠正陪着江望舒在放風筝。
“鶴眠哥哥,你要像這風筝一樣,被我牢牢握在手裡,不準離開我。”
宋鶴眠輕笑了聲,溫柔地揉着江望舒的頭,“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這句話如同利刃一般鑽進溫竹溪的胸口,沒有鮮血流出,卻疼得她面色慘白,就連呼吸都帶着痛。
她緩緩擡頭看向空中飄蕩着的風筝。
這隻鴛鴦風筝是宋鶴眠親手做來給她告白的。
“鴛鴦定情,小溪你要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當初他用一紙風筝來讨要她的一輩子,可這一輩子不過才短短數年,就換成了他永遠不會離開江望舒。
“啊!”
随着江望舒的一聲驚叫,風筝掉落在了樹杈上。
宋鶴眠剛準備叫傭人,江望舒就直勾勾地盯着不遠處的溫竹溪。
“我要她去撿。”
見着溫竹溪竟然也在這,宋鶴眠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他剛要開口勸阻,江望舒就咬唇抽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