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把媽媽還給我好不好。”
看着她磕破的額頭還有地上沾染的血迹,宋鶴眠心中一痛。
他緩緩蹲下身子,輕聲細語地勸說着。
“小溪你相信我,媽媽一定不會有事的,國内外最權威的專家都在,我絕對不會讓媽媽出任何意外。”
“媽媽現在已經是個植物人了,裝個人工心髒對她不會有任何影響。”
“可是望舒還年輕,你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好不好?”
溫竹溪猛地擡頭看向宋鶴眠,眸中赤裸裸地全是恨意。
“我給她活下去的機會,那誰給我媽還有我孩子活下去的機會!”
“小溪”
見溫竹溪情緒失控,宋鶴眠滿臉心疼,他剛還想繼續說什麼,就見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宋總,夫人的手術很成功,已經送去隔離病房,隻是”
聽到這話,宋鶴眠的心疼轉瞬即逝,他甚至連醫生的話都沒聽完就慌忙跑上前去讓護士帶他去隔離病房看江望舒。
溫竹溪顫抖着身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醫生面前,滿臉祈求地看向醫生。
“隻是,隻是什麼?”
心裡像是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她說話都不自覺地打起了顫。
醫生遺憾地搖搖頭。
“捐贈者身體不堪重負,宣告死亡。”
溫竹溪腦子嗡嗡直響,像被人猛地敲擊腦幹,天旋地轉。
耳邊跟着有無數聲音響起,每一句都是:“宣告死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領的遺體,一切都是那麼渾渾噩噩,直到媽媽骨灰捧到手上的那一刻,她才終于崩潰痛哭起來。
明明隻差一點。
今天就是登機的日子。
可如今,她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嘔——”
溫竹溪氣急攻心,一口血直噴了出來。
旁邊工作人員見狀想要上前來扶起她,都被她搖頭一一拒絕。
她抱緊媽媽的骨灰盒,一步步朝外走去。
“媽媽,我帶你離開,永遠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