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來砸門。
電梯叮一聲打開,我爸媽走進包廂,他正好站在裡面。
他嘴角肌肉抽動一下,眼皮跳了跳,喉嚨裡擠出兩個字:“早啊。”
我爸媽的目光越過他肩膀,平靜地看向跳動的樓層數字,沒有回應。
空氣凝住。
他臉上的那點笑意徹底凍住。
隔日,物業的張經理敲開我家門。
他搓着手,笑得勉強:“那個,對面那位先生托我帶個話,說想鄭重擺一桌酒,當面給您賠個不是,希望您能給個機會。”
我看着張經理:“你直接回去告訴他,我不吃這套。”
張經理喉結滑動一下,點點頭,轉身走了。
從那之後,就在沒見過光頭男。
星期一清早,我轉動鑰匙,鎖芯紋絲不動。
低頭一看,鎖眼被某種透明膠體灌得結結實實,硬得像石頭。
我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來換鎖師傅。“換掉,”
我說,“裝最好的防撬鎖芯。”
星期四下班,我走向地下車位。
燈光昏黃,一道反光的深痕從引擎蓋劃到尾燈。
我轉身走去物業監控室。
值班的小夥子眼睛快速眨動,盯着屏幕不敢看我:“真不巧姐,就那個角度的攝像頭,線路老化了,壞了三四天了,什麼都沒錄上。”
我掏出手機,按下110報警。
警察來了,詢問,記錄,最後遞給我一張案件回執單。
我把車開到4s店,經理繞着車走了一圈,眉頭擰緊。
“傷到底漆了,得重新做整個側面,至少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