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起來,跪倒在滿是水的地上。
“雲舟、沈雲舟”
她終于放下了架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們,我們好好談談你非要這樣嗎?”
“非要這樣嗎?”
我重複着她的話張狂大笑起來,醒來前的景象,在我面前越來越清晰:
“沈雲舟,我告訴你,擎風的腎源匹配上了你和你媽,你們必須一人割一個救他,否則我死都不會原諒你!”
那時候,我拉着顧安然的衣袖苦苦哀求:
“不行,安然,我媽年紀大了,她會挺不過來的!我給你,我的腎給你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媽吧,你非要這樣嗎!”
可顧安然隻是讓人準備好自願捐獻協議,把我媽強行推進了手術室,還把我一腳踢開:
“沈雲舟,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
我媽在手術中排異,大出血命懸一線。
而我的妻子不僅沒救她,還叫人挖了她的腎,期待她弟弟的新生。
我笑了,記憶裡那張冷酷的臉和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重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顧安然,你現在知道怕了?”
她捂着刀口一抖,聲音都在發顫:
“沈雲舟,你你想怎麼樣?”
我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像安撫寵物一樣,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
“安然,我要的其實很簡單。”我柔聲說。
“我不要你的公司,也不要你的錢。”
“我要你死。”